“電影嗎就是電影。這個我要和你怎么說呢就是有人用一種東西,在那邊的那塊白布上面放一種東西,就好像是你到你三爺爺家里面看的電視一樣。”
小孩子的四姑明顯有了一絲結巴,對于孩子問的這個問題,她真的有一種回答不上的感覺。
按照她的認知,無非就是她比孩子多看了兩場電影,具體是什么東西,她也無法給孩子解釋清楚。
“你看你四姑父沒你到你四姑父那邊問問你四姑父,順便讓你四姑父給你買個糖吃。”中年婦女的手向李忠信身邊不遠,那個正在購買春城煙卷的男人方向指了過去。
“四姑父,我四姑讓你給我講一講什么叫電影你能給我說一下嗎還有,四姑讓你給我買糖吃。”這個看上去虎頭虎腦的男孩說完以后,眼睛就好像是一下子掉了二姨王雅琴擺放食品的桌子上面。
“給你講講什么叫電影”身上有著三四塊土黃色補丁的中年男人的斜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媳婦,猛地吧嗒了一口煙卷,把口中的煙快速吐了出去。
還沒有等他和孩子說電影的事情,他就看到那虎頭虎腦的孩子的小手顫巍巍地指向了桌子上擺著的那種小斧頭形狀的嗦了蜜。
中年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又看了看剛剛二姨王雅琴找給他的兩毛錢,臉上多出來了一種肉疼的感覺。
“走走,跟我到那邊去說,等會我告訴你啥是電影。”中年男人對侄子想要買的那個嗦了蜜,感覺到肉疼。
侄子指著的那個可是最大號的嗦了蜜,要一角錢才能夠買下來,他手中好容易有這么兩毛錢的剩余,要是給侄子買了嗦了蜜,他覺得他的心都會疼。
“小弟弟,你告訴我,你是哪個屯子的人,叫什么名字,這個嗦了蜜我就送給你吃。”李忠信從插在那個紙盒上的嗦了蜜中拿下來了一個大號的嗦了蜜,一邊在手中搖晃著,一邊笑瞇瞇地對那個小男孩說了起來。
李忠信對于富縣周邊的地區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頭林鎮這邊,他一直覺得地多人少,每家每戶的在八三年收成好了以后,都應該有一些錢了。
他怎么也是想不到,這邊的農民依舊這樣的窮。
忠信公司在京城那邊回收的二手電視機和錄音機之類的物品,在這個時候雖然在江城地區幾乎完全鋪開,很多家庭都有了電視機和錄音機之類的二手物品。
但是,這邊應該還沒有惠及到,要不然的話,這個孩子應該能夠看到電視,能夠聽到廣播,至少也是應該知道電影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事物。
至少李忠信沒有想到,這個歲數的男孩,居然連電影是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