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遲遲不肯說實話,顧隨云也有這個耐心同她耗,兩個人立在走廊沉默對峙,與一墻之隔的宴會廳里的熱鬧天差地別。
既然已經肯定了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徐媛本人,但徐家拿她來充數跟自己訂婚,于情于理,他想要個說法也不難。
他在商界的狠辣手段向來令人聞風喪膽,只是面對季染,他卻不愿意使用手段,想從她的嘴里聽到實話。
幾番思量之后,顧隨云才決心循循善誘,一步一步的來,免得讓季染起了逆反心理。
“你不是徐媛,那你不妨告訴我,她在哪”
聽他不糾結自己的身份,反而開始問起徐媛的下落,季染一面覺得奇怪,可胸中卻無端氣悶。
真是個花心大蘿卜,難不成還想左擁右抱
只是這想法才冒頭,就被她馬不停蹄的趕了出去。
她無意識的搖了搖頭,讓顧隨云挑挑眉,瞬間猜測起她是不是徐家用錢找來的托,便又試探的提了一句。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去問徐總也是一樣的,聯姻是他們提的,找個冒牌貨來充數,顧家可不會這么輕易的善罷甘休。”
“你說誰冒牌貨你們這么有本事,自己去查啊干嘛要問我。”
左右看了看,走廊里人來人往,她不敢揚高了聲音說話,可即便如此,身為訂婚宴主角的兩人站在一起,還是引來的不少人的注目。
季染無心跟他糾纏,轉頭就走,而顧隨云卻因為她張牙舞爪的反駁,以為惹她生氣了,當下也跟著走了。
等進了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的手腕還在他手里攥著,想要甩掉,卻根本不能如愿以償。
此刻的她覺得顧隨云用一種東西來形容,可謂是無比貼切。
狗皮膏藥
“我去暗夜酒吧查過你的資料,都是假的,你防備心很重。”
聽說顧隨云還特意去酒吧查過自己,季染有些心虛,但聽他的語氣,是一無所獲的遺憾,又松了一口氣。
她沉默不言,等著顧隨云繼續說,她也很想知道面前這位顧大總裁會把自己想成是個什么樣的人。
“酒吧的紅姐說,你母親病重急需要錢,所以才不得不出來接活,我說的沒錯吧”
季染有些無語。
當時紅姐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問了問,她也就隨口編了個借口,正常人一聽都知道肯定是假的,偏偏顧隨云居然深信不疑,她有些懷疑對方的腦回路了。
“第二次,我們在發布會上遇見,因為紅姐不讓你接活,所以做了報酬還算高的兼職服務生。”
這下季染是真的覺得顧隨云這人病得不輕。
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尚且能懷疑一下自己從小姐跳槽去當服務生的可信度,結果這次是完全給她腦補出了一個悲慘的身世。
她很想知道,是不是像他們這種生活在金字塔頂端的有錢人,看他們這些社會底層的小市民都是如此的凄苦伶仃
不管季染心里怎么吐槽,都被她理智的克制住了,沒有將顧隨云豐富的想象力給打斷。
“這一次,徐家跟顧家聯姻,徐小姐大概是不愿意的,所以他們找了你過來當替身是嗎你母親生重病需要多少錢醫治我可以給你,不必你這么辛苦的出來”
再次談到錢的問題,季染是真的忍不住了,抬頭直直的望向顧隨云,態度不悅的打斷了他未完的話。
“你給我錢我上次已經明確的拒絕過你了,就算你愿意出再多的錢,我也不會要你包養我的,我想我說得足夠清楚了,顧先生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顧隨云不想讓她對自己有所誤會,忙收緊了手,將她拉了回來,不等她掙扎,張口就解釋起來。
“小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我有任何言語不當的地方,我給你道歉。”
她冷靜下來,將自己的思緒理了理,這才重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