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診室旁邊掛著的led顯示屏上已經顯示出自己的名字正在接診,鄭晏瑜也不多說,徑直掛斷了電話,然后起身就要推門進去。
臨進門前,他只感覺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抹不同尋常的光亮,出于對閃光燈的職業敏感來說,他下意識的頓住了動作,爾后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結果卻是徒勞。
拐角的地方什么也沒有,更別說心理咨詢科又是個很冷門的科室,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什么人踏足這里。
他暗笑自己實在是太過多心了,好不容易才出門一趟,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可不好,搖頭嘆息一聲,這才抬手叩開了門診室的門。
鄭晏瑜頭戴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幾乎將他的臉遮去了大半,再加上平時隨處可見的醫用口罩,衣服也普普通通的,偽裝得倒也還算平凡。
只是他一進門,坐在診室的年輕心理醫生就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忙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掩飾自己的尷尬。
將提前準備好的保密協議推過去,鄭晏瑜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盯著面前的心理師,心里已經對她剛才失神的反應表現出了防備。
他也是經人介紹說這個醫院的保密服務還算不錯,這才冒險選擇了在國內治療。
都說心理醫生一雙眼睛最為靈敏,以前他還半信半疑,然而眼前的這個醫生,讓他對這句話信了六分。
大概是早就習慣了來往于這里的病人都對自己的十分看重,心理師并不奇怪鄭晏瑜進門就簽保密協議的動作,直接駕輕就熟的提筆便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大約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確定自己并不會在看到這人的真面目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違反了保密協議,也正是這個動作,讓鄭晏瑜沒了遲疑。
等雙方簽好協議,心理師瞬間進入狀態,目光盯著鄭晏瑜的臉,見他遲遲沒將自己的裝備放下,這才嘆了口氣提醒他:“鄭先生,你不會打算整個治療期間都一直帶著偽裝面對你的心理醫生吧!”
鄭晏瑜微微蹙眉:“有什么不妥嗎?”
“當然,既然是來看病的,如果你不讓我全面的了解你,我怎么能知道該怎么治好你呢?你選擇了這家醫院,那就同樣應該選擇相信我,不是嗎?”
這話聽著倒是很有道理,鄭晏瑜點點頭,便干脆利落的拿掉了帽子,摘下了口罩。
“天啊!你是鄭晏瑜!”
不出意料,診室里忽然傳出女心理師的一聲驚呼,然而才喊到一半,她就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忙不迭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表現得比現在更加失態。
相比起來,鄭晏瑜的表現就要淡定了很多。
這段時間網上全是關于他的消息,別說那些本來就關注他,或者是早就被他在熒幕刷臉而熟悉他的人了,就是以前從未聽說過他,或是對他印象極淺的人,在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后,也知道他了。
他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對方,好似只要知道她有異心,就會立馬出手了結了她。
身為心理醫生,鄭晏瑜都已經散發出了這么明顯的危險氣息,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覺得出來,因此立馬安撫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