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徐家嗎?
季如婉從來沒想過,從她帶著季染受了徐家人的恩惠開始,就一定打算將一生都拿來償還救命恩情,可卻似乎從沒為女兒考慮過,她是不是也和自己想法一樣。
見母親沉默,季染眼底有幾分驚喜,因為對方似乎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可下一秒,她卻發現自己低估了季如婉的固執。
之間她搖了搖頭:“小染,這樣的想法你不要再有了,徐家對我們這么好,我們不該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就立馬過河拆橋的心思。”
“媽!”季染恨鐵不成鋼的揚高聲音叫了一句,爾后帶著幾分沮喪的嘆息。
“您真的認為將我和你困在徐家這方寸之地,就能過上您以為的平淡幸福的生活嗎?醒醒吧!他們連徐媛的婚姻都能拿來交換利益,我不過是個受恩惠養大沒什么關系的外人,一旦他們發現我任由擺布不反駁,恐怕會馬上用來換取最大限度的利益,如果這就是您想要看到的,我沒什么好說的。”
“不會的,先生和太太都不是這樣的人。”
聽到季如婉對徐毅夫婦十年如一日的稱呼,季染忽然有些想發笑,難怪徐媛從來沒將她真正的當成好朋友,而是一直以小跟班的眼光看自己。
倒也不奇怪,明明自己母親是她的鋼琴老師,可在徐毅夫婦面前,季如婉的姿態放得低到堪比徐家的傭人。
所以這么久了,在徐媛的心里,自己和路以則倒是沒什么區別,一個保鏢,一個跟班,都是傭人家的孩子。
發現這樣一個令人難堪的事實,季染再沒了和季如婉爭論的,這么多年來被徐家恩情壓彎了腰桿的母親,在徐家人面前早就已經有刻在骨子里的奴性了,哪怕她的性格向來清高又自傲。
“隨您怎么想吧!既然您的心里已經是站在徐媛那邊了,跟我說再多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了,總歸是各執一詞,誰也勸服不了誰,那便就此作罷,我的事您也不要管了,徐家來問您直接說管不了就好了,反正有顧隨云在,他們也不敢有什么動作。”
說到這里,季染已經看到母親因為不滿而皺起的眉頭,卻依舊毫無顧忌:“至于要我和顧隨云斷絕來往,我和他之間……掌握主導權的從來就不是我,而且,我的心也早就不屬于我自己了。”
“徐家……”
季如婉還要再勸,可才剛出口兩個字就被季染冷淡的打斷,帶著幾分似笑非笑:“您看,在您心里,排在最前面的永遠不會是我,總是徐家如何,我受夠了!”
“哦,對了,徐家不是怕我和顧隨云糾纏不清以至于徐家錯失如此好的聯姻機會嗎?出于多年徐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也不會太過分,一個未婚妻的名分,我不在意,徐媛愿意占著,那就讓給她好了,反正我要的從來都是顧隨云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