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注意到孫子的這些小心思,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你可知這兩人是什么來頭?”
這話問的更是奇怪,還能有什么來頭?但是想到爺爺現在的身體,秦沛不愿意頂撞,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小容是從安山來的,就是您讓我轉學去的地方。儲彥晰...”
“呵呵,傻小子,爺爺說的可不是這個來頭。”說著用顫抖的手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張紙來,遞給了秦沛。秦沛愣愣的看著紙上寫的東西,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耳邊只能聽到他爺爺有如從無盡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在低啞的陳述著,
“我在商場幾十年,自認為眼光和手段無人能及,可只有一個人我看不透。這個對手出現的太過神秘,他的成功太過神速,他這人...太過老練。我派人從他的出生地開始查起,甚至查到他的祖輩,還是一無所獲。可就是這一無所獲讓他更是不尋常,將近二十年了,我一直在調查他,他太過機警,所以大多時候都是我憑著一些細末暗暗推敲,卻總無法用邏輯拼湊出來真正的答案。只隱隱有一個最不合邏輯的猜想一直在我腦中浮現,太過匪夷所思,但卻好像只有這個答案才能讓一切都說得過去。”
秦沛的大腦一片空白,看著手里紙上一條條詳盡的資料,聽著爺爺在耳邊的話,他如置深淵,似乎溺進無形的水中,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這個猜想讓我一度懷疑我自己得了妄想癥,直到那個姓顧的小丫頭的出現。”老爺子說到這好像人恢復了生機一樣,他面色紅潤,甚至有些神采奕奕,一雙眼睛格外的有神,帶了些無盡的志得意滿。
“我從視頻里她設計的衣服起了懷疑,你知道這種衣服的樣式只有我手里的殘本中才有詳細的記載,流傳下來的樣式都是改良版罷了。我派人去安山,甚至把你轉到了她的學校,方便調查。可這個小丫頭太謹慎了,她從來就沒露出過一絲一毫的馬腳。如果他們兩個一直沒有交集,或許我就會錯過這個驚天大秘密...”老人突然看向孫子,用一種得意的眼神,“可偏偏...偏偏他們倆個接觸上了,而且越來越親密,哈哈”老人狂笑起來,像是窺破了什么天機。
秦沛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不知道是這答案太過驚人,還是被爺爺的反常嚇到。“孫子,爺爺跟你說過什么?一個個例是巧合,兩個相同的個例湊在一起就一定有必然的聯系。”秦老爺子的面容興奮的猙獰,“小沛,拿著這個,這是爺爺為你的后半生留下的無盡財富。爺爺本想自己利用的,可是爺爺確認的太晚了,爺爺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老人將干枯的手放在孫子的臉上,這肌膚是這么的有彈性活力,這是他生命的延續,是他可以安心閉眼的意義。
秦沛看向老人的眼睛,這眼睛曾經對他傳達出過無數的含義,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熾熱與瘋狂。他從里面看到的是火熱的執著,狂熱的期望。
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秦沛艱難的點了點頭。果然,在看到孫子的承諾之后,這雙眼睛像發揮出最后氣力燃燒完的花火,漸漸的暗淡下去,知道泯滅。
這雙枯槁的手從秦沛的臉上滑下,秦沛下意識的想抓住,卻什么也沒抓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手垂了下去。
他的爺爺去了,這世上只有他自己了...
奢華的秦家連夜被白黑色籠罩,老爺子的喪事有序的進行。秦沛呆呆的坐在爺爺的遺像前,照片里的人帶著鋒利的笑,好像在囑咐他不要忘了承諾。
顧華容和儲彥晰的新房在儲彥晰京郊的宅子里,顧華容喜歡這里,從第一次來到這里時她就被這吸引了,才一直走到儲彥晰住的院子里去的。
此時,顧華容身置于這院子之中,紅燭搖曳的臥室里,滿室旖/旎。從窗上可以看見,兩個對坐的身影慢慢靠近,最后合為一體。
第二天一早,顧華容意識清醒時,感官上先反應出的是身體的疼痛,她有些咬牙切齒的腹誹,她絕不相信儲彥晰沒有經驗了,實戰說話這家伙戰斗力強的很,簡直是無師自通。接著睜開眼睛,能看到陽光被窗簾遮住拼命透進來的光暈,給屋內增添了幾分溫柔。
“醒了?睡得好嗎?”耳邊傳來慵懶而又低啞的聲音,問出的這兩句話顯得格外的性感。
顧華容咬牙切齒的說:“不好。”身為始作俑者的你是怎么好意思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