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圣旨賜婚后的顧府好像除了顧華容之外都突然間忙了起來,顧氏仿佛經歷了觸底反彈一樣,精氣神和戰斗力都到達了從未有過的高度。滿府的管事下人被她指使的團團轉,大管事去了南海采辦木料,二管事去了中部采辦料子,三管事去了北邊采辦毛料,顧氏自己天天坐鎮京中的各大首飾店,為女兒選陪嫁珠寶。
如果說原來是照著嫁到勛貴人家給顧華容置辦嫁妝,那么現在就是照著皇子正妃的規格給女兒置辦。不,要比這還多,雖說這皇子正妃的名號是個繡花枕頭,但我也要把上面的花用金線給我閨女繡好嘍!顧氏恨恨的想。
顧華容眼看著府內所有人都像是腳踩上了風火輪似的,只她自己閑閑的坐在葡萄架下嗑瓜子,真想把她沒幾天已經瘦了一大圈的娘請回來,告訴她這些東西您女兒有的是,別累著了身體。無奈每回剛一開口,還沒等說話就被顧氏用“娘知道你懂事,放心,都包在娘身上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一直就很忙的父親大人顧言之現在更是忙得晚飯都沒時間和她們一起吃,顧華容看著他偶爾陰沉的眼神,怎么總感覺他有種忍辱負重,要暗暗干一票大的為女兒討回公道的既視感呢。
儲彥晰那廝就更沒了動靜,自從賜婚圣旨下了之后,為了避嫌他連顧府也不總來了,只是偶爾會在送進府的書啊、衣料中看到幾張信箋,寫上些“儂在我心,如火似燒”之類的騷話,或是用估計這世上只有兩個人能看明白的英語寫上,“baby,loveyouforever,missyousomuch”等等這種二句,讓顧華容不忍直視。本想著扔到垃圾桶不污了自己這一雙慧眼,但最后總是會被收進庫房的小匣子里。
顧華容知道他在外籌謀良多一定不那么容易,送這種短箋只是想博自己一笑讓自己安心,既心疼儲彥晰又有些無奈,古代未出閣的女子受限真是很多,讓她這個在上世比男人還剛的女總裁當真有些不適應。
十里紅妝,鼓樂相慶,送嫁的隊伍浩浩蕩蕩往城東而去。因為成婚皇上給儲彥晰賜了宅子算是皇子成婚的慣例了,本想讓內務府看著隨便找個宅子賜了也就是了。經身邊大太監的提醒才想到這兒媳婦的身份來。
“就算是不顧及...也要看在顧相的面子啊,否則怕是顧相臉上不好看。”大太監低聲提醒道。
慶譽帝一想也是,自己賜婚本就算壓制顧言之了,要是再不加點恩怕是會讓老臣心有怨懟。所謂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既然這樣...
“皇子府就選個好地方吧,再從私庫挑幾件好東西送到顧府去,算是添妝。”這下算是給足顧言之面子了吧。
大太監領了活兒就帶著小太監去了私庫,這海了寶貝的庫房,皇上哪兒知道都有什么。皇上說讓挑幾件好東西,那就好好挑幾樣貴重的,也算自己沒拿了東西不辦事。
紅燭搖曳,喜上眉梢。顧華容遮著蓋頭坐在房內等儲彥晰,這是她第二次嫁給他,但是依然心似小鹿亂撞。
良久,門被打開,微沉的腳步聲混著一股香味兒傳進屋內。只聽什么東西放在桌上的聲音,接著腳步聲朝自己走來。奇怪的是顧華容明知對方是誰,明知將要干什么,依然有些緊張。
被蓋頭遮擋的昏暗轉瞬變成明亮,這次的儲彥晰沒向上次一樣呆愣那么久,而是極快的掀開了蓋頭,畢竟他已經太久沒見到容容了,這好像是在一起之后他們分開最久的一次。
屋內的人已經讓儲彥晰揮手趕了出去,顧華容蓋頭被掀開看到的就是面前熱騰騰的一碗面,“老婆,餓了吃面吧!”帶著些清脆蔥花的不正是儲彥晰的拿手好面——牛肉清湯拉面嘛。
顧華容:老公,雖說是第二次結婚了,但你好像也太不拘小節了。
儲彥晰:老婆,餓了吧,趕快趁熱吃,吃飽好有力氣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