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怔了怔,然后笑了起來“曼蒂是我的偶像,因為他我才學的索多科語。”
錦林忽然想起自己上初中時也因為好奇選了一學期的索多科語,卻因為詞語的陰陽性和復雜的語法而放棄了,她想著自己就不是學語言的料,到了現在所能記住的也只有一句萬能的“hanovigrachia謝謝你”和教那門課老師的蛤、蟆框眼鏡。
“你以后想去索多科”錦林問。
舒望紅著臉小聲道“索多科的萊維奧音樂學院一直是我的夢校,唉,你可別笑話我。”
即使錦林對音樂一竅不通,也聽過萊維奧的大名,無數音樂大師出身于那里,那并不是一所專門的古典音樂學院,它包括了許多音樂流派,除了傳統專業,還有一些類似于電影配樂作曲之類的偏門專業,只要是與音樂相關的人,都對那所頂級院校心馳神往。
不知為何,錦林對舒望涌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羨慕的情緒,或許是看到了她憧憬和希望,她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生機勃勃,反倒顯得自己過于沉悶,仿佛一直被過去的陰影所困。
“我知道自己沒什么可能,我媽也不同意去那里,她一直說能申上高等音樂學院就很不錯了,但我還是想試一試如果有安德青年樂團成員的身份。”舒望說,“就是得再多攢點錢,等到能攢夠一年的學費,大概她就不會再阻攔什么了。”
她對未來倒是充滿了樂觀的情緒,只是沒過多久,她們關于未來計劃的閑聊就被打斷了。
來人是幾個女生,她們在音樂廳門口清了清嗓子,接著又用力敲了敲門“不好意思,這里被音樂社征用了,閑人不能進來。”語氣中有著不容駁辯的強勢。
錦林站了起來“我沒有看到這兒有任何標志說被占用了。”
那個女生大概沒想到錦林會直接反駁,她怔了怔,旋即抬高了聲音“規矩就是這樣的,午休時間只有音樂社成員能進來。”
錦林捏緊了汽水瓶,并沒有退卻的打算“哪條規矩誰定的”
對方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似乎有些擔心錦林把瓶子砸過來,錦林在那嘟囔聲中聽到了謝湄的名字,她皺起了眉,衣服卻被舒望輕輕拽了拽“算了,我們去別處。”她聲音很小,不愿再起沖突。
錦林看了她一眼,沒有反對。
舒望收拾好樂器,便提著琴盒朝音樂廳外面走,而那幾個音樂社的女生都背著樂器,盒子一看就十分昂貴,她們看著舒望的表情倒沒有什么敵意,復雜的表情中反而帶了一點憐憫,但舒望只顧著往前走,并未注意到。
錦林欲言又止,在出了音樂廳后,她忍不住開口道“你最好小心點謝湄。”
舒望沒明白她的意思,錦林補充了一句“我感覺她有些針對你。”
舒望的手摩挲著琴盒的背帶,停頓了許久才喃喃道“我哪里有需要她針對的地方。”
謝湄容貌耀眼,充分遺傳了她那學院獎影后母親,她父親是娛樂產業大亨,他的納通影業是冕蘭最大的影視公司之一,名下還有一個足球俱樂部,謝湄一出生就已經站在了終點,除了家世和美貌,在小提琴演奏上也頗有造詣,又何必針對舒望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舒望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被她故意拒絕進入了音樂社,上半年安德的管理層訪問圣帕里斯,并在學校范圍里招新,她那時候得到的消息是招新只針對音樂社內部,所以最后連報名都沒報上,但是一想到她和謝湄那些人的差距,舒望得出的結論也只有自己運氣不好。
錦林見舒望面色郁郁,便又道“也別想太多,這只是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