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走后,錦林才問盛安星“你在那里聽了很久”
“沒多久,”盛安星回答道,“也就是謝湄說那個法學碩士開始的。”
她尷尬地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遠處盛彥禾旁邊的年輕女子,似乎只要不是面對盛安星,那個女子便能從容地侃侃而談,一副精英風范,而盛彥禾時不時看她的眼神也是充滿寵溺的。
錦林擔心盛安星因為被背后議論而難過,畢竟他們一起長大,還被這樣議論背后捅刀子,想想也挺扎心的。
“謝湄她可能就順口舉了個例子。”錦林蒼白無力地安慰道。
盛安星卻是很無所謂的樣子“她說的沒錯,這事本來就是各取所需,感情和利益也沒什么高下之分,那個女人跟著我爸開了一家事務所,旁人聽起來是家丑,但事實就是這樣。”
他看著他們的方向,臉上笑容不變,錦林卻能感到他眼底驟然冰凍的情緒。
錦林沉默了片刻,然后說“或許你父親只是想找個伴。”
“我寧愿他找伴,”盛安星收回了視線,發出了一聲嗤笑,“但是他口口聲聲說因為懷念我媽,所以將那些女人當作替代品,簡直可笑。”
這下錦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了,她只是陪著他一起安靜地看著遠處交錯往來的人影,半晌才開口道“你要不要喝點酒”
盛安星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
錦林說“今天我們都經歷了不愉快的事,喝點酒,雖然對現實沒什么作用,但至少酒精能暫時讓人忘記煩惱。”
她又拿過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盛安星。
盛安星接過酒,低頭看著那泛著氣泡的液體“我不該說那么多喪氣話的。”
“有時候說出來反而好點,”錦林說,“小時候我媽拋棄了我,她給我寄了錢,讓我不要找她,但是我沒有聽勸。”
她舉起酒杯,盛安星和她碰了杯子,凝視著她的眼睛“后來呢”
錦林喝了一大口酒“我坐了兩天的大巴才到了九川,卻看到她已經和一個有錢人在一起了,樣子很幸福,我就只敢偷偷看著,至今都后悔當時沒有上去認她,然后把錢甩到她臉上。”
她倚著墻,半瞇著眼睛,重復道“不是為了比慘,說出來真的會好許多。”
盛安星只是抿了一口酒,便放下了杯子,扶住了她“你有點喝多了。”
錦林低低“嗯”了一聲“這里居然能公然允許二十一歲以下的人喝酒,果然公爵府就是不一樣。”她覺得自己舌頭已經有點不受控制,雖然思維還是清醒的,卻一直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她看到陸肖銘站在遠處,被一大群人包圍著,那些人臉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笑容,一個接著一個向他敬酒祝賀。
陸肖銘正強壓著不耐煩,偶然間抬頭與她對視了一眼,那眼神卻也是恨恨的。
錦林趁著酒意,對他豎起了中指,看到陸肖銘一副要發火卻又礙于場合不得不忍著的時候,她頓時感覺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