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林沒有在外面待多久,盛安星就已經從音樂廳里走了出來。
“你怎么突然出來了”他看著錦林,眼睛微微瞇起,“剛轉頭就沒了人影。”
她莫名覺得他的口吻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嗔怪。
“你是不是還要巡邏其他的地方”錦林問。
“都快結束了,剩下的他們自己去就行,”盛安星示意另外兩個學生會男生繼續工作,等他們離開后,他笑容變得狡黠,“而且我想偷點懶。”
錦林以為他是想聽舒望練習又不方便直說,便道“你正好可以幫舒望克服一下怯場。”
有個不太熟悉又很有存在感的人在現場,或許也能讓舒望多多適應一下演奏時被圍觀的氛圍。
盛安星跟著錦林再次走進了音樂廳,他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背靠著座椅,身體放松而舒展,他微微側頭注視著錦林,看起來就像只姿態愜意的大型貓科動物。
舒望正準備練習,見了他便朝錦林拋去一個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詢問盛安星怎么還沒走。
“大家都很關心你的比賽呢。”錦林忽略了盛安星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朝舒望笑了笑。
盛安星也跟著轉過頭去,對舒望鼓勵了幾句。
舒望神情依然毫不放松,她練習調協奏曲的時候甚至節奏都沒有找準,不過好在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回到了心無旁騖地狀態中。
盛安星看著臺上的女孩,表情略顯驚訝,他的坐姿不自覺微微前傾,身上那些散漫的氣息都消散了。
在曲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問錦林“上半年安德專門來學校里選拔,舒望沒去”
“她連報名的機會都沒有。”
盛安星幾乎是立即明白了什么,聯想到先前音樂社成員的做法,一切并不難猜到。
他眸中的笑意淡了下去“這事不應該發生。”盛安星或許是急于尋找補償方式,在停頓片刻后,又開口道,“我可以找人給舒望寫推薦信,讓她直接去安德面試。”
被特權剝奪的東西卻能通過另一種特權輕而易舉地搶回來,說起來還真有些諷刺,這樣的失去與獲得不過是仰仗他們的心情。
錦林壓抑住了那些陰暗的情緒,搖了搖頭“她能成功的。”
即使她沒有明說,盛安星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言辭的不妥。
他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想說些什么,但又知道解釋自己一片好意也只是徒勞。最后他沉默了下去,和錦林一同望著臺上,直到午休時間過去,舒望結束了練習。
之后舒望每天中午都在音樂廳里練習,自從周四盛安星出面將音樂社的人趕走后,便再沒人過來阻攔她們,與此同時盛安星中午在附近巡查得有些頻繁。
幾乎每次舒望練習的時候,盛安星都會過來坐一會兒,或許是像他這樣出身世家的人總會從小接受藝術熏陶,舒望所演奏的每個曲目和相關背景他都知道,甚至連某個音符不準都能聽出來。
而錦林若是沒有被事先告知曲目,還得通過手機音樂軟件的聽歌識曲功能才能知道這些古典音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