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喜歡,那時候在明崤山里的時候很少迷路。”錦林說,“幾年前還在那兒遇到了一個迷路的小孩。”
“你救了那個小孩”盛安星問。
“他是城里來的,一個人跑進山里找不到出路了,餓了兩天。”錦林笑道,“還好我當時帶了一堆壓縮餅干。”
謝煜目視著前方“他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
“這倒沒有。”
如果不是恰巧遇到了那個男孩,說不定她的尸體幾年后才被人發現。她因為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便不怎么顧忌自己的脾氣,倒是那個小胖墩脾氣很好,雖然也不喜歡說話,每次都是睜著兩只淚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她。
錦林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在壓抑的幾年中,林中幾日與陌生人的相處倒是她為數不多恣意妄為的時候。只是稍稍回憶,她嘴角的笑意便掩不住。
錦林咳了一聲,收斂了表情“但這就是說明,不要作死在沒經驗的時候一個人跑去野外,真會死人的。”
“有你在是不是就可以了”盛安星一本正經道。
錦林沒有回答,他們已經回到了營地,第五組的燒烤架已經架好了,學校發了木炭、調料以及各種各樣的肉,蘇儀湘正將牛肉片往鐵簽上戳。
“快來吃啊這邊的雞肉已經烤好了”另一個男生揮舞著一面已經烤焦的雞肉串招呼他們,他旁邊的人捂住臉,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肉和蔬菜都是集中放在整個營地的中央位置,需要取的時候就得端著盤子搶,整個營地都是搶食物的嬉鬧聲。
烤肉大會從下午一直持續到了天黑,期間舒望還偷偷端著一盤烤得外脆里嫩的培根塞給錦林,被錦林的組員看到了招呼一起吃肉,美其名曰招待敵區叛變分子。
太陽落山后,這片區域僅有的兩盞路燈亮了起來,光線自然不夠,漸漸地連不遠處的人都成了輪廓模糊的黑影。露營燈接連被點亮,其實那基本算是裹住蠟燭的玻璃罩,微弱的照明聊勝于無。
天完全黑下來之后,在昏暗之中某種令人興奮的氛圍逐漸產生,第五小組的人坐在野餐布或草地上,拿著手電筒從下往上照自己的臉,開始拿腔作調說起鬼故事。
錦林一開始還能聽,沒過多久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特別是聽到蘇儀湘說道“一只冰冷蒼白的手突然從被子里伸了出來”的時候,她簡直感受到一股冷氣竄過自己的脖子,鉆進了心臟。
錦林克制住捂耳朵的沖動,面不改色地站起來,借口自己要休息便走進帳篷里。
她翻了翻手機,山上信號太差了,網頁加載速度仿佛龜爬,也難怪大家都放下了手機開始難得又原始的聚會游戲。她嘆了口氣,總算放棄了上網。
錦林在帳篷里發了一會兒呆,盛安星卻挑起的門簾,即使因為光線昏暗看不清臉,她也一眼就認出了他。
“別一個人悶在里面,出來玩吧。”他的聲音滿是笑意。
錦林說“我不能聽鬼故事。”
“現在不說鬼故事了,”盛安星沒忍住發出了“噗嗤”的笑聲,“不騙你。”
錦林終于走出了帳篷,看到一群人拿著空啤酒瓶正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蘇儀湘將一小半杯啤酒遞給錦林“來嘗嘗味,程昕航偷偷帶來的。”
錦林接過啤酒,在他們圍起的圈子旁坐下了。
此時一人發話開始說規則“老規矩,瓶口轉到誰,誰就要選擇真心話或大冒險,題目由轉瓶子的人出,被抽到的人轉下一輪的瓶子。”
“懲罰是什么喝啤酒嗎”有人笑嘻嘻地問道。
“你想得美,我總共就帶了兩瓶都不夠分”說規則的男生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懲罰就是吃烤肉,那邊剩下的烤肉,至少吃一串”
他們烤多了肉,即使所有人拼命塞也沒吃完,還差點被膩吐,因此當男生指向桌子上泛著油光的五花肉時,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在眾人都坐好后,那位說明規則的男生開始第一個轉動瓶子,他搓了搓手掌,用力一擰瓶身,瓶子飛速旋轉了起來,當轉動停止的時候,瓶口對準了蘇儀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