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林被自己腦海里的腦袋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而盛安星傾下身,嘴唇輕啄她的手和戒指,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精致得不真實的臉上,他的睫毛長而濃密,遮擋住了眼睛。
就在錦林低頭愣怔地看著他的時候,盛安星抬起了臉,視線相撞,他的呼吸倏然間變得急促。
“我真的太開心了。”盛安星扣住了她的后腦勺,說完便吻了上去,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身體前傾,而錦林因為向后仰倒,不得不反撐著桌面,另一只手摟住他的脖子才能維持平衡。
盛安星睜開了眼睛,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她雙眼依舊緊閉,臉頰浮出紅暈,他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視線漸漸轉向了她身后,那是一面窗戶,對著樓下院子里的泳池。
顧洋正站在院子里,直愣愣地看過來,就連被盛安星發現偷窺時也沒有避開。
與他印象中的溫文爾雅不同,此刻盛安星的眸中充滿了壓抑的和警告的意味,混合起來變成一種不可撼動的冷酷,顧洋迎接他帶著威脅的視線,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毛骨悚然。
過了很久盛安星才結束了這個吻,他撫摸著錦林的臉頰和頭發,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喟嘆“你昨天有事,就是去取戒指的嗎”
“嗯。”錦林低低應了一聲,她想起張雨瑤的委托和房永言崩潰的臉,猶豫了一會兒,又說,“其實我聽說了一件事。”
“什么事”盛安星的手指扔在不老實地揉捏她的耳朵。
錦林拉住他的手,按著不讓他動“高一的房永言,就是向我潑水的那個人,他一家都失去了生計,被逼著離開九川,有人說這是你做的。”
“你聽誰說的”他稍稍移開了身體,聲音很輕,像是在竭力保持平和。
“這個你不用知道,”錦林說,“只是,他們說是因為我才會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我做的,”盛安星點了點頭,在錦林有所反應之前用力擁住了她,“他因為獎學金的事報復我,在舞會上,是他給我下了藥。”
她想起新年舞會上他失控無助的樣子,此時的盛安星仿佛也陷入了當時的痛苦中,他呼吸急促,身體微微發抖。錦林輕拍著他的背,側過臉親吻他的面頰和下巴,不斷地安撫著。
“好了好了,沒事的,都過去了,那天沒有其他人看到你,”錦林說,“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的。”
雖然她向來討厭濫用強權,但盛安星畢竟是受害者,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卻陷入了如此丑陋的境地中。
錦林哄了半天才讓他平靜下來,她隨后道“房永言是個混蛋,他受到懲罰是應該的。”
盛安星腦袋靠著她的頸窩,沒有說話,每次稍微動彈便因為頭發的蹭動讓她感覺到癢意,錦林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他毛茸茸的腦袋,恍惚間產生了某種正在撫摸一只鬧情緒的大型犬的錯覺。
她心疼又有點想笑。
“但是,房永言的父母是無辜的,你氣消了就別再對他們報復,好不好”
“好,是我當時沖動了,沒有考慮周全,”盛安星說著腦袋又往她的脖子上拱,“我讓他們一家回來,恢復他家里的工作。”他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不要因為這事疏遠我”
“怎么會,是他先傷到了你,”錦林說,“我不是讓你原諒房永言,只是現在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房永言雖然還沒成年,但下藥屬于刑事案件,他應當負起責任。”
許久以后,盛安星才“嗯”了一聲“我會走程序處理這事。”
也許是這段交談,他們之間的緊繃緩解了許多,盛安星留下了一起吃了午飯,他不肯摘下戒指,在錦林試圖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掉時還撒嬌各種軟磨硬泡不同意。
最后在飯桌上,那戒指鉆石閃爍的光澤幾乎要亮瞎人眼,顧洋面色古怪,難得一聲不吭地悶頭扒飯,顧麗琴倒是直接問起了戒指的由來,而盛安星十分坦然地說是錦林送的生日禮物。
這份驕傲與炫耀一直持續到了學校里,他們手上的情侶對戒成了圣帕里斯的頭條,盛安星毫不掩飾這是錦林買給自己的,因此o上倒有不少人酸溜溜嘲諷,說錦林花那么多錢討好盛安星,姿態過于卑微不久以后肯定要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