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皓麟在指揮室里嘆了一百二十八次氣,顧念帶給他的壞消息讓他坐立不安食不下咽,中午都少吃了兩碗飯。
而醫療室里的嚴北月看起來更慘些,午飯都沒吃。
只是她沒吃可不是因為沒人給她帶飯,完全是被孫皓麟給氣的
因為就在她出具了入院申請之后,孫皓麟過來了,正義言辭的告訴12號,別以為受傷了就可以逃脫他的魔爪,只要他還喘著氣,就得繼續訓練,當然了,他還是很“人道”的給了12號三天的休息時間,至于以后是找人背還是單腿跳,那他就不管了,反正不許12號退出。
讓嚴北月更加驚訝的是,12號竟然是一臉的感恩戴德,要不是護士按著,他差點兒就直接撲過去給孫皓麟跪下表示感謝了。
“我告訴你,你傷的很重,恢復不好是要截肢的”嚴北月瞪著眼睛,聲色俱厲的對12號說。
12號一臉笑容的看著嚴北月,語氣中是按捺不住的激動和興奮“我知道的、嚴醫生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是但是成為特種兵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為了這個訓練準備了六年我不能放棄、絕對不會放棄哪怕是拼上這條命,我也不后悔”
瘋了,全都瘋了
嚴北月氣得不輕,她很想甩手就走,只是呃,她也沒辦法,腿還疼著呢,她可不像這些人沒有自虐傾向
嚴北月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宿舍躺下,拿起枕邊的書翻了兩頁,又氣得把它扔到了一邊。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嚴北月拖著漸漸好轉的膝蓋忙碌著給一個接一個送來醫療室的士兵治療,他們大多是外傷,呃也有幾個是受不了心理壓力崩潰的
心理問題嚴北月不擅長,給他們注射了維c和葡萄糖補充體力后直接把人送到了軍區總院的心理科。
就在嚴北月的腿好了許多的時候,她被叫到了野戰醫院院長辦公室里去了。
“院長。”嚴北月站在辦公桌前,余光瞥到了桌角放著的文職肩章。
院長看到她就笑了“月月啊,你才回國,忙活著也沒給你轉文職,吶,都辦好了,這領章肩章你拿回去自己換了。”
七級文職干部軍銜。
嚴北月垂著眼睛,伸手拿過了墨綠色的小小肩章。
“在血刃還好吧”院長的眼里帶著些掛念,笑著問她,“孫家那小子沒給你氣受吧”
嚴北月苦笑著搖了搖頭“沒,都挺好的。”
院長看她表情失落,清了清嗓子說“月月,你也得體諒你父親,他把你調回來也不全是為了跟你斗氣血刃雖然是野戰軍訓練營,但那已經是最靠近戰場的地方了,關鍵是安全。”
嚴北月垂著眼睛,不自覺的咬住了下唇。
她一聲不吭,就那么呆站著。
院長看著她這樣子,不禁嘆了口氣,思量了片刻,又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對陸軍上尉的肩章放在了桌上“月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正式編入血刃,作為隨隊軍醫,只是你是要”
“我愿意”嚴北月一把丟開自己手里的文職肩章,捧寶貝似的把那對一杠三星的肩章捧在了手心里。
“但那是要跟著血刃出任務上戰場的”院長瞪著眼睛把話說完,“你這丫頭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