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說說飯店為什么倒閉嗎”林飛忽然轉移話題。
說到這個,葛石宏的眼睛頓時充滿不甘還有恨意。
“我二十歲高中一畢業,就出來打工,十年時間,攢下四十萬塊,沒跟別人一樣,用在娶媳婦上,而是又東拼西湊一些,在縣城開了個中等規模的飯店。開始那幾年什么都,老板變成幫廚,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在縣城有了點名氣,就被人盯上了。收保護費的,白吃白喝的,打欠條的,一個月下來,利潤全被這些碩鼠給吃了。”
葛石宏頓了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實在忍無可忍,就貼出本店拒絕打欠條的告示,可那些大老鼠厚著臉皮上門,跟我說什么,咱們關系在這兒,這規矩肯定不針對咱是不。我那次心情不好喝了酒,當場發脾氣,把人給趕了出去。打那兒以后,就開始有客人在菜里吃到蒼蠅蟑螂之類,最過分的是有一次湯鍋里出現了活老鼠,短短一個月,飯店的招牌就被毀了,幾乎沒有顧客上門。還被人投訴到衛生部門,罰了不少的錢。”
“我恨要沒有這些碩鼠,飯店怎么會倒這是我半生的心血啊”葛石宏說到傷心處,眼淚滾滾而下。
“原來是這么回事,我就說嘛,以前石宏不是這樣的,對人可熱心了,怎么可能現在連兒子都不管”
“唉喲,社會真是黑暗啊,開個飯店還有這么多事”
門口的老人們聽到這里,紛紛走進來,說話安慰葛石宏。小賣部的老伯更是走過來,心疼的抱住他,像老父親抱兒子似的,嘴里說著“苦了你了”之類的話。
“安叔,我對不起你。”
“別說這樣的話,我寡老頭子一個,鬧鬧給我當孫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也是,在我眼里,就跟兒子一樣的,我就盼著你好好的啊。”
這樣的場面,讓人覺得溫馨的同時,又心頭發酸。老胡都遭不住,拿手背抹眼淚了。
林飛除了心酸,胸中更是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不好意思了老人家們,我有幾句話想跟老葛單獨說。”林飛對大家說一聲,把包括老胡在內的所有人請到院子里,然后關門。
“林飛是吧我聽他這樣叫你。”葛石宏經歷了之前的事,現在獨自面對林飛,還有點發怵,“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林飛拉著他坐下,“你指的碩鼠是有地位的人嗎貪官”
“你不用知道啊,這些人我們得罪不起。”葛石宏意外了下,說道。
“哼,在我林飛眼里,就沒有得罪不起的人”林飛冷哼,雙眼迸發的光在昏暗中尤其明亮,“我只問你,那些欠條還留著嗎”
葛石宏當即點頭,“當然留著。”
“好,如果信得過我,就把欠條交給我,我去給你要錢”林飛說的毫不猶豫。
葛石宏吃驚的站了起來,“你要幫我要賬”
轉而搖頭道,“不行,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厲害我知道,但你再怎么厲害,終究是一個人啊。”
“你信任不了我還是怕我出事”林飛笑著說道,“你之前砍我的時候,沒有照頭砍,也沒有用最大力量,我相信你有良知,不想要我的命,所以,還是怕我出事對不”
“唉。”葛石宏看了林飛一會,驚嘆于他的眼力,“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年輕人,幸好,你不壞,甚至很有正義感。”
“行吧,我來跟你說說,這些碩鼠都有誰,你再決定接下來怎么做。”葛石宏說著,去房間里一通翻找,出來后,手里拿著個薄本子。
手腕擺動之下,就有一張張欠條,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