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除夕不到一個星期,帝都又下了一場雪。
比上一場雪大,從早晨開始下,鵝毛一般,紛紛揚揚灑下來,到午飯時間地上就堆一層厚厚的蓬松的積雪。
入眼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喻橙是個怕冷星人,看著這么漂亮的雪也有些忍不住,裹上厚厚的迷彩羽絨服,圍巾帽子手套裝備齊全,跑到小區下面花壇旁邊堆雪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氣都喘不勻,終于堆了個不大的雪人。
回家拿了根胡蘿卜給雪人當鼻子,又在它眼眶里按了兩顆葡萄。
拍拍手,大功告成。
喻橙后退兩步,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掏出手機給雪人拍了張照片,發微博。
一邊進家門在玄關換下雪地靴,一邊低頭看微博下面的評論。
“大魚你還是適合做菜。”
“答應我,以后千萬不要堆雪人了。”
“魚仙寶寶,這樣的雪人不會嚇到小區里的孩子嗎”
“樓上,隔壁小孩已經嚇哭了。”
喻橙“”
我懷疑你們根本不是我的真愛粉。
我還懷疑我只是你們可有可無的網友。
趿上棉拖,喻橙氣呼呼地鼓著臉頰癱坐在沙發里,翹著腿,傾身從果盤里捏了顆話梅丟嘴里。
話梅表面一層糖霜酸得她腮幫子都疼了,她齜牙咧嘴地“嘶”了聲,手里的手機響了。
呂嘉昕給她發了個微信紅包。
喻橙點開。
兩毛五分錢。
喻橙“”
眼見紅包被人領了,呂嘉昕立馬發來一條消息。
“你跟那個周先生發展到哪一步了”
喻橙嘬著嘴里酸死人不償命的話梅,低著頭飛快打字“不僅睡過一張床,還見過家長了,你信嗎”
說起來還真有這么一回事兒。
她和周暮昀是睡在一起過,周暮昀也確實見過她媽媽,雖然是在視頻通話里。
呂嘉昕“我信啊,怎么不信。”
喻橙“姐妹你是認真的嗎”
呂嘉昕“孩子的滿月宴什么時候辦,我好提前準備份子錢。”
呂嘉昕“啊,對了,以咱倆的關系,我能撈一個干媽當當吧。”
喻橙“”
還是你厲害,我認輸。
“橙橙,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們要出發了。”蔣女士換好衣服從臥室里出來,軍綠色的羽絨服長至腳踝,臉上化了淡妝,頭發梳到腦后挽了個髻。
喻橙收起手機,抬眸看去,笑得諂媚討好“媽媽你真漂亮”
自從蔣女士松口,不再逼她做不喜歡的事,喻橙的狗腿程度就與日俱增,具體表現在怕馬屁、主動做家務、乖巧聽媽媽話等方面。
蔣女士斜著眼睛瞥了她一眼,嘴角笑意明顯“得了,趕緊去換衣服。”
喻橙踮著腳尖一溜煙沖回房間。
換好衣服,順便畫了個精致的妝,拎著毛絨絨的羊絨圍巾出來,一邊走一邊往脖子上纏繞。
喻爸爸拿著雙皮手套,對著玄關鏡子整理領口,掃過去一眼。
客廳里母女倆站在一起,互相給對方整理衣服。
喻爸爸低頭戴上手套,笑瞇瞇地說“咱們家一起出去是個什么組合,一個爸爸帶兩個女兒”
蔣女士轉過頭去嗔瞪他一眼,老不正經。
喻橙躲在媽媽背后對爸爸豎起大拇指,論拍馬屁的功夫,她最佩服老魚同志。
以前都是老魚同志拖家帶口回鄉下過年,今年就不回去了,打算把二老接過來,讓他們在這邊小住一段時間。
除了置辦年貨,老人要用的東西也要提前準備妥當。
一家人決定抽出一個下午的時間出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