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沈郗說。
她當然知道他要說什么,心里自嘲地笑了一聲。
這里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兩人從側邊一條路往人工湖那邊走,越走得遠,人越稀少,一路分花拂柳,站在無人的鵝卵石小道上。
“你是不是要出國留學了”呂嘉昕語氣冷靜地問他。
捏著包包的手指收緊,她在努力克制住怒氣,以她以往的脾氣,早就沖著他大吼大叫了,但她還是想聽他的解釋。
沈郗目光一滯,她居然知道了
不過,事實不是她想的那樣,他是打算
“沈郗,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女朋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一個人跟傻子一樣被瞞在鼓里你心里在想什么”
沈郗想去握她的手,讓她冷靜一點,可惜她壓抑了太久,一下子爆發根本收不回來,她抬手避開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沈郗。”她喚著他的名字,不似之前那般柔繾綣,冷得像冰,“我早就想問你,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追得太緊,讓你某個瞬間動容才松口答應,事后反悔卻不好意思說如果真是那樣,我寧愿不要這樣的感”
她很難不往這方面想。
跟她在一起后,他跟之前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子還是冷,話還是少,分給她的時間也不多。
每次都要她主動撩他,他才肯分神回應她,大多數時候都像木頭。
主動了太多次,哪怕她內心再強大,也會覺得累。
直到這一次,她徹底忍不住了。他既然要出國留學,肯定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各種資料、簽證什么的,期間他有無數次跟她坦白的機會。
可是他沒有,他什么都沒有說。
要不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他還要瞞著她多久,是不是要等到什么都辦妥帖了,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沒辦法挽回的時候,他再象征跟她這個女朋友說一聲。
或許,他就沒打算告訴她
沈郗沉默地聽她說完,緊抿著唇瓣,臉色難看到極點“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話落,他垂眸看著手中的資料,自嘲一笑。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人在生氣的時候容易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就什么話都往外說,那些曾被埋藏在心里的火藥,一經點燃就再也收不回。
沈郗冷笑一聲,又恢復滿臉的淡漠,襯得她發瘋咆哮的樣子有些可笑。
呂嘉昕見狀也豎起了冰冷的盾牌,她比沈郗還冷,直接說道“沈郗,我們分手吧。我等不了三年。”
她是覺得,如果他對她有一絲絲的感,至少會在她說出這句話后挽留她,跟她說,他其實是在乎她的。
然而,他只是看著她,良久,說了一個字“好。”
他們分手了。
這應該是所有喜歡沈郗的學妹們期待的事,如今終于實現了。
呂嘉昕那天晚上叫上寢室的姐妹,喝得爛醉如泥,倒在大馬路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大夢一場,醒來后仿佛重獲新生,為自己披上一層保護衣,過著瀟灑隨的生活。
一個星期后,她就從齊小果那里獲得了沈郗已經前往英國的報。
她當時正跟著喻橙打游戲排遣,聞言嗤笑一聲。
果然,他對他們這段感沒有絲毫的留戀,所以才這么迫不及待出國,可能他還嫌她阻礙了他前進的步伐。
從那以后,她就當世界上沒有沈郗這個人,時而調戲一下小學弟,逗得人家面紅耳赤,然后笑得像朵燦爛的向葵。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忘不了沈郗,她也恨沈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