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沒走幾步,迎面走來一名留有半頭黑發半頭白發的瘦削老者。老者看一眼修煉室的方向,再看向心情尚佳的白軒,別有意味地說道。
這老者一身錦服,布料精細,上邊紋路華美,與白軒的穿著比之不差,見到白軒口頭上用著敬語,神態卻頗為倨傲,明顯與其他奴仆有所不同。
白軒很快認出老者身份,當即收斂的逗弄葉權帶來的愉悅感,舉手作揖,語氣恭敬地說道,“夏老誤會,葉權只是我的朋友。”
這名被他稱作夏老的老者,是文軒閣的管家。
理論上白軒是主,夏老是仆,只是夏老曾經是原主父親身邊的首席護衛,實力高達入室境,在整個白家算得上數一數二,再加上他多次救過原主父親,原主從小對他以禮相待。
白軒性格不同于原主,在其他奴仆面前暴露無礙,可在夏老面前不加掩飾,或許會惹來懷疑,所以白軒學著原主模樣,做足小輩姿態。
聽到白軒反駁的話,夏老面露不悅,“若只是朋友,少爺您的態度未免太過放縱了些。”
白軒是如何抱著葉權回到文雅軒,又是如何威逼白易白希,夏老早從他們兩人口中得知。
雖說白軒給白易白希兩人下的命令是讓他們通知其他人葉權是他好友,不過夏老是什么人,聽著那句葉公子的吩咐一律遵從的話,便察覺不對,逼問之下,白易白希只得如實告知。
對白軒暫時迷上一名男子,夏老本來并沒有什么意見,誰沒個年少輕狂時,他相信白軒只是一時興趣,頂多玩上一段時日,很快會回歸正途。
但白軒如此放任那名男子胡來,又為了他在他面前扯謊,夏老心生不滿,想他從小看著白軒長大,這還是白軒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謊。
白軒低頭,姿態越發恭順,“白軒不敢在夏老面前胡言,這事的真相也非夏老所聞所見。”
“哦。”夏老神情淡淡,擺明了要聽具體解釋。
白軒苦笑道,“要怪只能怪喝酒誤事。先前,我與葉權先前因宋羽的事情鬧了一些矛盾。”
提到宋羽,夏老神情才開始有絲松動。
白軒見機,面色流露出悔意,繼續編造道,“昨夜我找葉權僅僅是為了問明他對宋羽到底是何態度,然而,說著說著卻越覺互相賞識,便與他飲起酒來。烈酒入肚,月色正濃,心里想的念的皆是對宋羽的求之不得,誤把身邊之人當作女子,迷迷糊糊的,就做了些不該做的事。”
“葉權身為男子,讓我行了不軌之事,我心有愧疚,這才任由他發泄。”
一番話說得既又對宋羽的思慕,又有對葉權的慚愧,聽上去極其真情實感。
“真是這樣”
“絕無半句虛言。”
夏老瞇眼,緊緊盯著白軒,試圖看穿他是否依然在說謊。白軒不為所動,夏老目光敏銳歸敏銳,但平日里只管管安全問題,城府哪里比得上從豪門紛爭,商海博弈出來的白軒。
“罷了罷了,看你一身酒味,就當你說的是真話。”夏老看不出白軒說謊的痕跡,嘆口氣,話說到這個地步上,他還有懷疑也只能壓在心底。
等夏老背影轉過拐角,白軒拎起衣袖取出一枚酒石,元力注入下酒石微微發紅。
手中把玩酒石,白軒眼含凌厲。
之前一時忽略了夏老的存在,有個熟悉原主的長輩在旁盯著,他時刻要打起精神應付,麻煩,也影響他之后的計劃,看來,得想個辦法讓他自行離開。
想著,白軒已經來到后院。
兩名侍女等候多時,見白軒到來,急忙上前想為他更衣,白軒不喜陌生人服侍洗澡,揮手讓人退下。
簡單梳洗一番,白軒換上一件深色飛鳥暗紋長袍,隨后去正廳,一邊進食,一邊等待葉權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