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安主動約她吃晚飯,自己下廚做菜,她知道投其所好,燒的全是趙芯萍喜歡吃的菜。
趙芯萍姍姍來遲,架子端的十足,見到苡安仍舊是沒什么好臉色,“哼”一聲,“承澤沒回來”
“嗯。阿姨,今晚我們倆吃。”
苡安讓傭人們都散了,偌大的餐廳便只有她和趙芯萍兩人。
晚上的菜式她都費了不少心思,從中午就開始準備的,趙芯萍愛吃海鮮,她也做了不少。
趙芯萍看到這些菜,心里稍稍舒服一點,也心道苡安還挺有心的,可面上仍舊緊繃著,眼尾淡淡的一掃,開門見山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關于我和承澤的事呀。”苡安也回的很坦誠。
其實顧承澤他媽對他施壓的一切,也都來源于占有欲。
她失去了深愛的老公,所以她只好把這一切都轉移到了兒子顧承澤身上。
苡安想要把這一切都說開,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讓趙芯萍認識到,顧承澤病的嚴重性。
她把顧承澤的藥拿出來,“阿姨,你還記得我上回和你說的話嗎”
“你說的那么多,我怎么記得哪一句”趙芯萍嘴硬,把目光落到了那瓶藥上,皺起了眉頭,是一些復雜的英文字母,她一把年紀了,看也看不懂。
“這是承澤的藥。”苡安把藥瓶推過去,“我上回和您說,他害怕打雷,害怕黑暗。您還記得嗎他每晚每晚都做噩夢。”
苡安平靜的敘述著,“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就是您小時候把他關在了屋子里。”
趙芯萍被她這么說臉一紅,忙斥責道“胡說我才沒有這樣做”
苡安挑眉,柔聲道“阿姨,我不是指責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既然我們共同都愛著這個男人,您愿意花費一點兒時間去了解一下他嗎這些年他過的真的沒有你看到的那么好。”
趙芯萍接受不接受她,都無關緊要,畢竟顧承澤喜歡她,她無所謂。
可顧承澤的心結所在,她希望能通過和趙芯萍溝通,把他的心魔給治好。
“我兒子過得好不好我用得著你來說”趙芯萍尖叫道,拿著紅酒杯揚著手就要往苡安臉上倒,被苡安抓住。
她桎梏著趙芯萍,沉聲說道“我不圖你們的家產,婚后我也愿意和顧承澤aa,我說到做到,可以做婚前公證。但我現在心平氣和的和您說這些話,我希望您也能聽進去。”
這是苡安第二次和趙芯萍說這樣的話了。
趙芯萍手腕被箍著,呆呆的看著苡安。
不得不承認,苡安說的這些話確實有一定的說服力,她把兒子關在小黑屋的第二天,他發了高燒,把她嚇了個半死,送醫院掛了三天吊瓶才把燒退了。
可那之后,兒子每晚都要開著燈睡覺。
那時候還窮,她一個人打工累死累活,除了兩人的開銷,還要交學費,完全入不敷出,趙芯萍哪里舍得讓他這么浪費電,斥責著叫他關掉。
但從此以后,好像兒子確實就開始不愛睡覺了。
她心里警鈴大作,回想起兒子后來,就特別喜歡在深夜抱著一本書,跑去樓下有路燈的地方讀,他說深夜會讓人專注,看書看的進去。
那時候,趙芯萍只以為,他是聽進了自己的話要好好讀書,因為她和他說,毛主席也是這樣刻苦的讀書的。
現在被苡安這么一說,她越想就越慌張,瞳孔震動,卻還是嘴硬道“不可能你騙我”
“我有沒有騙您,您心里清楚。”苡安看到她的臉色變化,心知趙芯萍心里已經有所觸動了,便放開她,不再和趙芯萍糾結這個點,點到為止。
臉色慢慢緩和下來,笑盈盈的給她夾了個螃蟹,“阿姨,趁熱吃。”
趙芯萍臉色復雜,哪里還吃的下去。
如果如果真的是像苡安這樣說的話
那這些年,她都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