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得一段時間,待得一切安排妥當之后,簡暉認為己方之力足夠壓倒那些疑似劍門傳承之人了,于是便乘飛宮云輦,帶上伐山利器,向劍門行來。
劍門大殿,赤松正閉目養神,這時忽然睜眼,往某個方向望有一眼,暗道“終于要來了么。”
上層的舉動下面的人自然不可能完全知曉,但六國之人到來,這是瞞不過去的,再加上前番方才去試探己方,卻是不難判斷出來,對方是有大動作了,至于目標是誰,已是不言而明。
又是半日過去后,云天之上終是有了動靜,有隆隆之聲傳來,不過每一下都間隔頗長。
赤松立于劍門之巔,注目觀去,祥云陣陣,瑞彩飄飄,倏爾天光一開,一架龐大無匹的飛宮浮沉云天之間,拳頭大小的赤金篆文升騰,若焰火明空。
浩浩蕩蕩,氣象驚人,沒有任何的掩飾。
飛宮乘云氣,背負青天,曳著萬千的瑞彩祥光,來勢洶洶。
而在其后,只見約有十數頭龐大無比的巨獸在云天之間飛渡,其肩背之上扛有一座大城,其等所過之地,可見大氣扭曲,云流沸騰,仔細感受了一下,隱隱約約有十數股強橫力量透顯而出,顯然此次來犯之敵不止六國。
飛宮內里,天光照下,氤氳玉色,細細密密的篆文倏聚倏散,成云若霧,彌漫四下。
簡暉等人列座云榻之上,看著一路所來,沒有絲毫的抵御,任由他們直直的來到劍門所在,實在是讓他們有些詫異。
事實上,早在有所謀劃時,赤松便對遲茲國沒報什么寄望,誠然其已經立于大國之尊位,但底蘊卻是不足,若是在經營萬年,或有所助力,如今卻是于他難有什么助力,如今關鍵便在于他能不能堅持到自家師尊的降臨。
古凌道“簡道友,不妨遣人一問,其等若是愿意降順,也可免去一戰。”
事實上,他心里至始至終對于此戰都有些不樂意,誠然劍門是各宗都不能避過的禁忌話題,但是時隔多年,劍門早已是銷聲匿跡,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簡暉的作為。
又不是自家地域,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這么賣力,相反,在他心中,巴不得這里出點什么事。
畢竟,亂中才有取利嘛。
古凌此言一出,五國之人也是紛紛贊成,除了黎國。
簡暉沉吟了片刻,目光落在旁邊歷國來人阮念的身上,客氣言道“那就請阮道友前往一行,如何”
阮念點了下頭,其背后有璀璨虹光徐徐布開,身形一縱,騰空而起,就在眾人目光之下往劍門行去。
在眾人的目光中,阮念駕光臨至劍門之上,然而過了一息后,其人身形還是在原地不動,如何不知是出了變故。
簡暉凝目望去,只見阮念似是在與什么人交戰,且很快就落入了下風,哀嚎連連,一只手臂都好像被什么鋒刃割下。
但是詭異的是,與阮念交戰的人卻是絲毫看不見蹤跡,倒像是與空氣在對敵。
簡暉神情凝重起來,感覺有些不妥,立刻道“古道友,情形不對,還請你快些上去支援阮道友。”
只是他話音剛落,場上情形突變,只見正在與空氣對敵的阮念身形突然消失,像是被什么吞噬了。
眾人見得阮念消失,不明情形者,一時都是神情大震,心中泛起一絲涼意。
簡暉連道“諸位莫驚,以阮道友的本事,怎會這般容易敗陣”
果然,片刻功夫不到,只見云流一陣漣漪,阮念那原本消失的身影忽然又是顯現出來,再度與空氣斗在一起,仿佛剛才消失的只是一個幻影。
眾人之中不乏眼力高明者,都是看得出來,方才阮念確確實實是被什么事物吞了去,這是做不了假的。
翰國炎騫眸光微動,旋即開口道“阮家主血源真身乃是虺螈,諸位不必為他擔憂。”
眾人恍然大悟,虺螈雖不是什么強橫血源,但卻有一樁本事,己身乃是無數個相同個體的統合,所以他們眼前所見到的這個阮念或許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當然,這也并不代表千千萬萬的個體都擁有相同的實力,若如此,早就無人能敵了。
真正能擁有力量其實只有一個,唯有其被殺死之后,才會有另一個再跑出來。
宵國閔景呵呵笑道“阮家主雖有這等本事,但想來并不能持久,永遠這般下去,也該是有一個極限的,不知我說得對也不對”
簡暉眉頭一皺,很是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雖是事實,可現下說出來,分明是為對面助長氣勢,滅自己威風。
古凌道“簡道友,我現在便上前助阮道友一臂之力。”
簡暉道“有勞古道友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