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襲祖上蒙蔭,知曉不少秘辛,寰宇現世曾有不少金仙立下洞府。
只是紀歷輪轉之后,那些金仙有些隨劫而滅,有些不知所蹤,其等留下的洞府不是憑空遁去,便是干脆埋藏不見。
而在此次他承襲的以往未知的祖輩蒙蔭之中,有不少新的信息,其中便有一句令他心中駭然不已。
“此世,金仙絕地,大羅消亡”
心中暗自驚駭自己所在現世之恐怖,金羽少年卻是沒有停頓,來到了一處平坦原野上。
不久之后,他便在此處尋到了一截大如山巒的石柱,觀之似若凡俗國度所刻畫,其間還有不少雕刻,只是俱在歲月流轉之際,消磨掉了。
再三確定這就是自己所要找尋的東西后,他心中默默念誦法咒。
等了一會兒,便見那石柱有光芒綻出,他神情一動,便起身往里遁入,那光芒霎時將身影吞沒。
金羽少年只覺微微一個失神,隨即腳踏實地,左右一看,便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洞廳之內。
周圍所見景物,與書信主人所交代的相符,知道自己這是找對了地方。
他邁步往洞府深處走去,很快就來到正殿。
只見中間有一尊法臺,而在其上方,則懸有一副畫像。
金羽少年恭恭敬敬的對著上面一揖,道“上尊,在下此次受故人之托而來,喚醒上尊,若有攪擾,還望上尊勿怪。”
金仙之輩,即便是亡故了,若有因果牽扯,亦或是精氣意蘊不散,只要有人愿意作法牽引,卻是可以返照其一部分出來。
當然,能磨滅金仙之境存在,自然不會留給太多生機,只不過一些舊有遺存罷了,主體亡故,若沒有上境修士出手,卻是已然不能復還現世了。
好在,那書信主人也只是讓金羽少年以他身上所具之血脈,將此方洞府主人的遺存接引入世。
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便覺懷中那書信一跳,躍了出來,對著那懸在半空的畫像放出一道光華來,直直照到其上。
少頃,畫像中那道模糊的人影由虛變實,卻是一位身著紫袍,外貌看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其長眉飛揚,眸帶華彩,衣紋之上有天地日月,然而一眼望去,卻只覺這些卻并非紋飾,而是的的確確存在的,仿佛諸般界宇都是伴隨在身。
在感應到此人氣機后,金羽少年不覺一滯,連心神也為之戰栗,此是對金仙偉力的先天敬畏。
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來自金仙的偉力,不過這一次卻是要比上次更為猛烈,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虛弱過,仿佛在此人面前,自身渺小無比,猶如那蟻蟲一般,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那氣機似是被對方收斂了起來,終是消失不見,金羽少年方才從那重壓之下脫了出來,便齊齊上前一禮,道“在下紀才,見過伯陽上尊。”
畫像中,那少年眸光微動,一個踏步,就從畫像之上走了下來,并正立于法臺之上。
那少年望下來,眸光微動,言道“緣是那頭鳳裔的后代,嗯,你是受哪位故人派遣而來現下我不便推算,你將如今外間情形說與我知曉。”
紀才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詳細道出,甚至還帶上了自己的猜想。
那少年聽罷,感嘆道“想不到已是想了這一步了么”
說完,他又望向紀才,言道“當初我棄離此世時,特意留下這縷精氣,便是為了償還那一分欠下的因果,有何事你可直言,只不過我如今只一縷精氣,所為之事有限,你若要我對付那人道的幾位,恕我無能為力了。”
現在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念頭,而人道那幾位絕巔,他是絕不會相信是如此簡單,單說那周凡,在知曉其人之時,他便覺一股與他同階之力壓來,只不過有些微弱,被他不經意間淡去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有把握蕩平此輩,金仙之境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只是既然有故人能將他遺留在此的這縷精氣念頭喚醒,那么當初的那些同道又有多少還存于世。
他可是知道,這方現世所出金仙有多詭詐,當初他就是栽在了這一點上。
要是他當真敢出手,指不定就有一位同道的念頭降下將他滅殺,除非他能于此世重聚法體,可先不說他愿意與否,當初他都是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從此界脫身,沒道理現在為了一點因果就再次招惹。
所以別看喚醒了他這么一縷金仙的精氣念頭,但是連他也想不出自己能夠做什么。
這與雞肋無異。
紀才正要開口,這時潛藏在他身上的一股力量一動,卻是又有另一股意識入得他神魂之中。
霎時間,他便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身軀緩緩站直,目光也是變得凌厲起來,言道“伯陽道友,好久不見,我知道友你當年與幾位同道為窺上境,曾試著在此世設法開辟一處界域,以期能夠直通那真靈海,今我只要知曉入得此門之法”
伯陽上尊一見紀才的模樣,便知其已是被身后那一位喚醒他的故人神意所主導了,他也不去猜測其人身份,緩緩點頭,言道“原是為了此事,尊駕既知此事,那當是知曉,當年我與幾位同道雖然聯手做得此事,可卻因為”
說到這,他眉頭一皺,旋即繼續言道“這縷念頭終究有缺,一些事卻是記不得了,只是最終結果為何,道友是知曉的,若是功成了,此方現世可就不是如今這般模樣了。”
紀才卻是絲毫不在意,言道“無妨,幾位雖未功成,可以我推測,想來事后是留下了一座殘界,尊駕只需告訴我如何去到此間便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