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趙怡然聞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人卻坐著沒動,“你們大奶奶太客氣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可要我家護院幫著你們另雇了馬車來?”
“不用不用……”方嬤嬤聽聞連連擺手,滿臉堆笑的道,“前面不遠就是咱們的酒樓,已經讓跟車的前去重新叫輛馬車過來了。”
趙怡然原本就是說得客套話,見此便不由笑著道,“如此便好,外面快要下雪了,萬一被困在這里就不好了。”
“姑娘說的是。”方嬤嬤笑著奉承了一句,見趙怡然沒再吭聲,就回到前頭劉家馬車那邊去了。
外面的天色越發昏暗,已經零星的開始飄起了雪花。
春枝拿起火折子把小幾上的琉璃燈點上,橘黃色的燈光一下子在車廂里傾瀉開來,照的車廂內暖融融的一片。
“姑娘,這雪已經開始下了,咱們就這樣干等著不成?”春枝撩起簾子又看了一眼外面。
“先等等吧,越過這條巷子,離咱們鋪子也不遠了,就算是落雪也沒甚大礙。”趙怡然見她神色間帶了幾分不滿,知道她心里因為上次的事,對劉家還有些怨懟。
便伸手從一旁的簍子里拿了一個福橘丟給她,“好了,你也嘗嘗這福橘,味道比咱們往常買的要好上不少。”
春枝忙伸手接過,見這福橘個頭這般大,心里也生了幾分歡喜,把橘子湊到面前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果香,讓她不覺笑彎了眉眼,“謝謝姑娘的賞。”
趙怡然笑笑不說話,徑自拿起一旁的書冊隨意翻看了起來。
哪知她們坐著足足等了一刻鐘,都沒見到前頭的動靜。
趙怡然不由心生狐疑,她一把把書合上,跟一旁正在撩著窗簾子對外張望的春枝道,“讓賁四去前頭看看,能不能幫著劉家把馬車先挪到一邊,咱們從旁邊過去。”
“哎。”春枝知道自家姑娘這是等的不耐煩了,忙掀起前面的車簾子對著候在外面的賁四吩咐了一聲。
不過片刻,賁四就來回話,只說那劉家的馬車很是寬敞,直堵了大半個巷子,就算是避到一邊,自家的馬車也過不過去。
他有心想要幫劉家的車夫看看那車軸,無奈那車夫正趴在馬車下搗騰,劉大奶奶跟前的方嬤嬤也說不用他幫忙,他就是想插也插不上手,他想著要不要試著掉轉馬車看看……
還沒等趙怡然這邊發話,劉大奶奶含笑的聲音就至外面傳來,“趙姑娘。”
“今兒都是我們的不是,想來耽擱了姑娘的事了,我讓下人去酒樓訂了一桌酒席,等會兒就給姑娘送到鋪子里,權當是賠罪了。”
劉大奶奶親自過來賠禮,于情于理,趙怡然都不能再端坐在馬車上。
她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能把錯處一股腦的都怪到劉家頭上。
畢竟劉家事先并不知道自家的馬車會從這邊走,他們被堵在這邊許久,都沒有馬車從這邊過,顯然這邊的巷子往常行走的馬車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