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還跟從前一個性子……想到這里,他的心情不由得越發好了起來。
不由細細打量起她來,這會兒趙怡然還因為剛剛咳嗽的原因,一雙大眼睛里面水汪汪的,那白眼兒明顯就變了味道,再看她之前被冷風吹得鼻頭紅紅的,頭上的帽子也被自己摘了,連梳好的發髻看上去也有些亂蓬蓬的。
整個人不但沒有上次見到的精明模樣,倒顯得呆萌的可愛,程錦川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最終還是忍住了,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重又拿起一旁的酒杯。
這丫頭就是換了副殼子,還是改不了這性子,不了解的她的人只會被她表露出來聰明勁兒給忽悠了,其實她骨子里面就是個迷糊的性子。
要說她迷糊也不完全對,她其實只是相對單純而已。
前世在自己的羽翼下,在那個大染缸里護得她周全,這世等自己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吃了足夠多的苦頭,他想起之前收到那些關于她的點點滴滴……
不過,這些現在都已不重要了,他又找到她了,她會永遠呆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陪在他的身邊。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水壺,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喝點水,潤潤嗓子。”
這么平淡的開場白是趙怡然沒有想到的,她看著放到自己面前的那個青花瓷的茶杯,還有那只修長如玉一般手,順著那只手,她的目光不由落進一雙微微含笑的眼眸里。
“……”她的嘴囁嚅了半天,也沒能發出一個聲音,她此時才覺得,自己竟然不知道應該怎么稱呼他,程錦川、程六爺還是……
程錦川見她微微糾結的眉,也大致猜得到她心里的想法,不由嘴角微勾,“我還跟從前那樣,叫你怡然,可好?”
“當然……可以。”趙怡然點頭。
程錦川嘴邊的笑容漸大,“那你是打算叫我程錦川還是錦川,要不六爺也行……”
趙怡然皺著的眉頭舒展開,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才有些遲疑的開口,“要不私下里我叫你的名字,要是當著外人,我叫你……六爺?”
“可以,你隨意就好。”程錦川一幅我很好說話的樣子點點了頭。
趙怡然不由暗吁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人還如從前一般待自己,心里的大石總算是落地,面上也不由帶了幾分笑,把心里一直好奇的事問了出來,“你為什么也會來到這里?”
程錦川聞言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直看得對面的人有些不自在起來,才淡淡說了一句,“為了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趙怡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找東西?多重要的東西,值得你丟了一切跑到這里來?這日后還能不能回去了……”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值不值得……”程錦川的聲音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趙怡然聞言忍不住直起身,伸手摸了摸程錦川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呀,怎的竟說些人聽不懂的話。”
程錦川在那只細膩白皙的手貼上自己的額頭之際,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卻是坐著一動也未動,等那只還帶著絲絲涼意的手自自己額頭上移開,他才略有些不自在以手抵唇,輕聲咳了一聲。
如玉一般的耳垂卻不知何時已經紅的好似要滴血一般。
他把一旁的一個瓷盅打開,從里面盛了一碗湯遞給趙怡然,“先喝碗雞湯暖一暖胃。”
趙怡然見他細心周到的樣子,不由有些赧然,剛剛的疑惑也被丟到一旁,只覺好似又回到從前,他空暇時帶著自己吃飯時,細心照料自己的情景。
她伸手接過那細白瓷的碗,輕聲道謝,“你也別只顧著我,這鍋子早就煮開了,你還是燙些熱菜吃,空腹少喝點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