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府的事有些復雜,程錦川暫時還沒打算與趙怡然說。
而且他不是榮國公府的嫡長孫,沒有繼承榮國公府的義務,日后更是不打算在榮國公府常住,讓小丫頭知道那些,也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
還是早些把這丫頭的名分給定下來,他也好騰出精力來辦京城那邊的事,等日后有了閑暇再慢慢說給她聽就是了。
趙怡然聽他如此說,也就沒多問,想到他先前提的事,不由問道,“你還沒說你打算如何跟我爹說這件事呢?”
“那些事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你只需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就成。”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這只是權宜之計嗎?你不把后續的事情說與我聽,我這心里也沒底呀,到時要怎么配合你行事?”趙怡然見他不打算再說,不由急了,這事如今都快成她的心病了,要是不能好好解決,她哪里還能吃得下睡得著。
“既然你也知道只是權宜之計,那么后面的許多事都是做不得數的,我還得仔細想想應該如何做,才能幫你脫了這困境。今兒天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暫時還要在兗州府留一段時日,等我想好了,再約了你出來細說。”
程錦川說著就站起身,趙怡然的一顆心被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哪里還能安心的回去。
她不由起身上前,拉了程錦川的手臂,“那你先大概跟我說一說,回去我也幫著一起琢磨琢磨,說不定我也能幫著想個好主意出來呢。”
程錦川見她這樣,忍不住伸手幫她把垂在臉頰旁的碎發別到耳后,手指無意在她柔嫩的耳垂上輕輕拂過。
猶如拂過上等絲綢一般的柔嫩觸感,讓他的手指不由微微蜷縮了起來,他微微握緊了拳,柔聲哄道,“聽話,再不回去,外面就要宵禁了,難不成……你還打算留在我這邊過夜不成?”
趙怡然聞言,不由連忙抬頭看向一旁的玻璃窗扇,院子里被那些琉璃宮燈映照的燈火通明,哪里能看得出時辰。
她忙又掏出自己的懷表,看了一眼時辰,不由有些驚訝,“哎喲……怎么這么晚了?”
外面已經離宵禁時間只差小半個時辰了,她急忙就要與程錦川告辭,“那……那我今兒先回去,你這邊有了信兒,再讓人給我捎信。”
程錦川在她掏出懷表的那一刻,眼神幾不可查的閃了閃,臉上飛快掠過一抹笑意。
見她這會兒著了急,忙笑著拉過她,“別急,還來得及。”
大明朝的宵禁時間是從太祖開始制定的,比前朝要晚了近一個時辰,所以這會兒還來得及。
他說著轉身就拿來趙怡然的斗篷,順手給她披上,“外面冷,你還是把衣服穿好了再出去。”
趙怡然連忙笑著道謝,拉過兩側的絲帶,快速的打了一個漂亮的結,“外面冷的很,你還是別送了,今兒是我們家的護院趕車送我來的,為人很是妥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