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然見自家丫鬟好奇的瞪大眼看著自己,不知怎的,竟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起身忙坐到另一側的軟塌上,伸手撩了另一側的窗簾,裝著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外面,只見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自家馬車前掛著的那張氣死風燈照出的一團光亮。
“外面這么晚了,咱們在外行走,多有不便,有人護送,我們也能安心些。”
春枝不知自家姑娘作何還要這般解釋一番,她們又不是沒有趕過夜路,更何況這還是在府城里面,有什么好擔心的,不過既然姑娘這樣說了,她就這樣聽吧,也許姑娘膽子小,心里正害怕呢。
此時外間已經幾乎沒有了行人車馬,趙二趕著馬車不過花了兩刻鐘就趕到了趙家鋪子。
趙二叫醒了守門的婆子,馬車一路進了院子。
趙怡然由春枝扶著下了馬車,這才發現程錦川竟然也跟了進來,正背著手,四下里打量。
她不由輕咳一聲,“六爺,外面也不早了,你還要趕回去……”
言下之意,您老人家還是趕緊動身吧,我們家的下人還都候在這里呢。
程錦川聞言看過來,只淡淡的一眼,就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他不由微微腹誹一句,這丫頭,他第一次來也不說句客氣話,招待招待他。
不過此時外面確實不早了,也不再適合自己耽擱下去。
他對著趙怡然主仆微微頷首,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趙怡然點頭,目送他出了自家院子,不過片刻,院門外就響起一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走吧,外面冷的很,咱們也進屋吧。”趙怡然說完,當先一步就往屋里走。
春枝連忙跟了上去。
…………
等春枝打來熱水,服侍趙怡然梳洗上了炕。
趙怡然坐到暖烘烘的炕上,整個人才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冬天好在有這暖炕,還是睡在炕上舒服。”
那邊春枝正把她換下來的衣裳收拾了放到一旁的盆子里,留著明日洗,聞言笑著道,“咱們這地兒都是睡炕,上次聽那前面的伙計說,南邊的人都睡那什么床,這冬天還不得凍成冰坨子了……咦……”
趙怡然聽了春枝的話,回想著前世一到冬天,就陰濕寒冷的屋子,就算是開了空調也管不住那股濕冷的勁兒。
此時聽得她一驚一乍的,也不由看了過來,“怎么了?”
春枝忙把趙怡然的今天穿著的斗篷翻過來,從里面的暗袋里面拿出一個雕刻精致的匣子來,“姑娘,你這什么時候放進去的,差點忘了拿出來了……”
趙怡然聞言,不由疑惑的趿著鞋下了炕,伸手接過春枝手上的匣子。
是個足有尺來長的細長匣子。
她細細一打量,竟然是個楠木匣,上面雕刻了一些很是精致繁復的紋飾,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式。
她敢肯定,這不是她的東西,但是卻在自己的斗篷里。
她想起回來時,是程錦川給她披上的斗篷,難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