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老只當他在沉思太子突然薨逝的原因,見此,也伸手捏著自己的胡須,坐在一旁沉思起來。
…………
此時正坐在趕往府城馬車上的趙振興卻是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不由撩開簾子看了看外面官道上厚厚的積雪,又囑咐了趕車的賁四幾句。
賁四應了一聲,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挽了一個清脆的鞭花,馬車又一路嘚嘚的往前駛去。
趙振興抬頭看了看不遠的城門,心里終于安定下來。
他重新坐回車內,緊了緊身上穿著灰鼠皮襖,想著今兒無意中聽到那來接貨的萬隆商號管事們小聲交談的幾句話,心里不由動了動。
隨即想到自家如今不過是個剛剛起步的商戶,到現在也就只能勉強算得上是個鄉紳,又哪能與這樣的大商號相提并論。
更何況還想與之高攀。
他心里雖是如此勸慰著自己,卻是忍不住想要見見那位年少有為的萬隆大掌事。
據說這位大掌事,不但為人精明能干,御下有道,歷來做生意也很是規矩,這樣的品性肯定錯不了。
就是不知年歲幾何,既然還沒說親,想來年歲也不會很大。
哎,早知道會這樣,上次談宿州代理權的時候他應該要求對方的大掌事親自過來的。
可惜當時自己對劉家做的事氣憤太過,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如今倒是不好貿然開這個口了。
聽說他們的大掌事如今還在兗州府,為了督辦萬隆開設分號的事。
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盡地主之誼,給對方下個帖子,把人邀過來見上一見呢?
就在趙振興還有些糾結的當口,馬車已經緩緩駛進了兗州城。
饒是這寒冬時節,城里的喧囂聲還是此起彼伏的接連傳進馬車內。
趙振興不由掀開一角的窗簾子,想要透過玻璃窗扇看看外面。
誰知玻璃窗上卻早已經蒙上了一層白霧,把車外的景色遮擋的嚴實。
他拿了一塊帕子,擦干凈一塊,探頭看了看,卻是一眼就瞧見劉家的兄弟二人,正從當街的一間鋪子里面出來。
他瞬間臉就沉了下來,直接一把把窗簾子重新合上。
哼,雖說已經給了劉家一個不小的教訓,但是他心里的那口氣卻還沒能完全咽下去,他家大丫那般的好模樣、人又乖巧懂事能干,竟然就被劉家逼到那般境地,實在是讓他心中惱火的很。
說什么他也得給他家大丫尋門好的親事,狠狠的打那劉家的臉。
可是要與誰家結親呢?
書哥兒現在畢竟還只是個秀才,在清河村或者大張鎮還有的一說,在這兗州府實在是不值得一提,自己如今又是行的商賈之事,前來給大丫提親的,大多數是像劉家這樣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