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叮囑,殷殷切切間全是不加絲毫掩飾的真情流露。
他微微壓低的聲音此時聽來格外的低沉悅耳,那動聽的聲音此時好似化成絲絲縷縷的情絲,纏纏綿綿的直往趙怡然心里鉆去,將她的心牢牢束縛住,再也逃離不了分毫。
趙怡然不知自己的臉為何又有些發燙,但是程錦川叮囑的話她都已經一一聽了進了心里去。
程錦川見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心里憐意大起,恨不得把她變成小小的一只,揣在兜里,時時帶在身邊才好。
他想到這里,不由心下一動,“你想不想養兩只信鴿,回頭咱們也方便書信往來?”
“信鴿?……我可以嗎?”趙怡然聞言不由瞪大眼,“我還從來沒養過這些,也不知道行不行?”
“信鴿有專門特殊的馴養方法,回頭我教你一遍,你也就能學會了。”程錦川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便把自己養信鴿的心得說了一些與趙怡然聽。
兩人在包廂內盤桓了近一個時辰,那邊烏老已經過來敲門,“少爺,去觀音寺的人已經陸續回來了,咱們要不要先回去?”
程錦川微微抬起左手腕,看了一下時辰,這才驚覺外面已經將近未時末,與這丫頭呆在一處,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他看了對面的趙怡然一眼,見她也正撩了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腕上戴著他送她的手表來。
“哎呀……,都已經這個點兒了?”趙怡然不由微微驚呼了一聲,她抬頭,見程錦川正看向自己,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衣袖放下,“外面不早了,要不……今天咱們先回去吧?反正你還要在這邊待些時日,有什么事咱們再尋了時間說。”
程錦川想到今兒浩浩蕩蕩前往觀音寺的那些車馬,他雖然還有不少話想要與趙怡然說的,但是此地卻已經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了。
他沉吟了片刻,點頭,“這邊只怕等會兒有不少人過來,咱們呆在這里也不得清靜,倒不如早些回去。”
既已如此,兩人很快至包廂內出來,下樓直接坐上了候在那邊的馬車。
等馬車駛出鴻運樓的時候,外面的街道上,車馬較先前已經多了許多。
趙怡然撩開窗簾的一角,卻正好看見從城外進來的王家馬車。
只是不知車內坐的是不是王穎然。
想想她也有些時日沒有去王府了,趙家這邊應下程錦川這門親事的時候,王穎然還曾送過一份賀禮過來,自己那幾天因為趙振興的叮囑,倒也不好頻繁出門,便只寫了一封信過去道謝。
現如今,她與程錦川的親事算是板上釘釘,正好過些日子要回去,說不得過幾日還得去王府給王穎然辭行。
她看著窗外,腦海里還在亂七八糟的想這些事,一時倒也沒注意,對面的程錦川正透過她撩起的窗簾,也正巧看到王家的車馬。
他與王家并無交集,但是因為趙怡然與王家的大小姐交好的緣故,他私下里也把王家摸了一遍。
像王家這樣傳承了上千年的世家大族,內部的關系也是錯綜復雜,這樣的家族雖能給這些子弟帶來一些益處,但在他看來,弊端也頗多。
要不是府城的這一支王府內宅還算清靜,不然他倒要提醒趙怡然一番,這樣的世家,有時還是不要與之過分親近才好。
好在他的小丫頭,也不是個熱衷于應酬之人,這幾年與趙家相熟的人家也不少,得她青眼與之相交的人家還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