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沒見到趙振興和書哥兒,不由伸長脖子在她身后張望了幾下。
趙怡然笑著搖頭,對著前院的方向努了努嘴,“爹和哥被爺和里正他們迎到前面去了。”
“哦……”李氏不由對著前院張望了一眼,遂又收回心思,一把拉住趙怡然,“這一路上累著了吧?”
“還好,昨兒下晌在縣城歇了早,晌午又在姥爺那兒盤桓了一會兒,倒也不覺得累。”趙怡然伸手挽住李氏,另一只手拉住一旁的二丫。
“那就好。”李氏聞言不由催促道,“那你快與我說說,你哥這次秋闈的事。”
趙怡然便把此次去府城的一些事情,大致給她們講了一遍。
李氏聽得不由雙手合十,嘴里連聲禱告了兩句,“……多謝菩薩保佑……多謝菩薩保佑……”
趙怡然見她這樣,笑笑不說話,看向一旁的二丫,“這些日子我們不在家,你們可是忙壞了?”
“倒也還好,家里現在有了管事的,我和娘只需花些時間盯一盯,倒不覺得累,而且咱們家的管事都能干的很,最近這般忙,竟然也沒出啥岔子……”
“更何況還有咱爺呢,曉得你跟爹都不在,最忙的那幾日,爺都沒回村里,就在咱們前院住著,四處幫著咱們照應……”
一旁的李氏聽得二丫的話,也接了一句,“這次呀多虧了你爺還有那些管事的,不然就我們娘倆,這么一大攤子,還真顧不過來。”
“自打那天收到你們捎回來的信,知道書哥兒高中了,你爺歡喜的恨不得逢人都要夸上你哥幾句……”
“娘不也是,歡喜的一夜都沒睡著。”一旁的二丫笑著道。
“你這孩子,怎的還拆娘的臺呢。”李氏忍不住笑瞪了二丫一眼,“我聽夏綠說,你高興的在院子里瘋跑了好一會兒……”
趙怡然笑看著相互拆臺的兩人,忍不住笑著道,“爹那天也高興的直接喝醉了……”
“是嘛?”李氏有些驚訝的問了一聲。
趙振興原本就酒量極好,這兩年隨著生意越做越大,應酬也越來越多,早年發時常有醉酒的時候。
后來身體痊愈后,周郎中就提醒過他讓他注意身體,日常應酬多了,飲酒也不能過度。
因為早年受過寒疾的苦楚,他把周郎中的話牢記在心,一向還是比較注意養生的,這兩年已經幾乎沒再醉過酒。
“回頭我得說說他,他這身子骨才好了幾日,就又這般不愛惜自己個兒……”
早年趙振興受了多少寒疾的痛苦,沒人比李氏更清楚,一想到從前那樣的日子,她還禁不住有些發顫。
趙怡然挽著她的胳膊,很快就察覺她的不安,察覺自個兒剛剛的話有些不妥,哪里還敢多說趙振興中秋那日誤喝了譚老大送來的烈酒,結果醉的一塌糊涂的事。
她連忙安撫道,“娘不要擔心,爹也只那一次,后來再也沒有醉過了。”
李氏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憂色退去,伸手幫趙怡然扶了一下發髻上的玉簪,“嗯,娘不擔心,就是想起從前你爹受的那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