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然不由想到前幾天她從趙家出門時,李氏拉著自己的手,那依依不舍的目光,這會兒想起,心里還有些難受。
也不知李氏她們這幾日有沒有傷心,她想到這里,也越發有些放心不下李氏幾人,連忙松開手,從程錦川懷里哧溜一下就下了炕,急急忙忙進了一旁的盥洗室,洗漱去了。
等到他們二人,用完早膳,帶著一大車的禮物回門時,外面才將將辰時過半。
這次由乾一親自駕著車,程錦川也沒騎馬,而是直接與趙怡然同坐馬車回了趙家。
書哥兒和棋哥兒兩兄弟今兒一早就早早就在前院候著了。
一聽下人來稟說是程家鵝車馬已經到了門前,急急忙忙就迎了出去。
書哥兒一邊吩咐下人放下門檻,一邊透過琉璃車窗,想要看一下馬車內的趙怡然。
無奈車窗內的簾子放下了,他只隱約看見馬車內坐著的兩道人影,其他并看不分明。
馬車一駛進門,程錦川就當先下了馬車。
程錦川先是與書哥兒棋哥兒兩兄弟相互見了禮,彼此也改了稱呼。
書哥兒被程錦川一聲大舅兄叫得還有些不自在,倒是棋哥兒對于這個姐夫的好奇多過于其他。
他迎親那天負責給程錦川出的幾道題,是他花了許多心思琢磨出來的,滿心以為能刁難一下這個姐夫,結果他才剛把題說出來,程錦川就應答出來了。
而且接連幾道都是如此,他心里挫敗的同時卻也對程錦川生出幾分佩服來,今兒再次細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姐夫,越發覺得對方長得很是一副器宇軒昂,儀表出眾的模樣。
心里倒是覺得他這模樣瞧著倒是能配得上自家大姐幾分。
那邊趙怡然才被扶下馬車,書哥兒就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見她面色紅潤光澤,氣色看著竟比在家時還好了幾分,心里對程錦川的好感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階。
棋哥兒則沒想這許多,他笑著迎上前一步,伸手拉住趙怡然的手,“大姐,你可算回來了,娘都打發人來問了幾遍了,要是再看不見你們的馬車,只怕我和哥都要出門去接你一程了……”
趙怡然看著頭戴方巾,一副小書生模樣打扮的棋哥兒,笑著伸手替他攏了一下被風吹得有些歪的斗篷,“娘怎的還讓你們出來接,這外面多冷啊。”
棋哥兒笑著咧開嘴,一臉不以為然,“……嘻嘻……,我打小就不怕冷,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就貧嘴吧,還不知誰小的時候,一道冬天就窩在炕上不肯下來……”趙怡然毫不猶豫的戳穿棋哥兒的謊言。
棋哥兒面上的神情不由滯了滯,“姐……娘她們不是說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那也只是我小時的一些事不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大姐可是記得牢牢的,你要不要聽我說說你幾歲尿炕的事……”
棋哥兒一聽不好,忙猛搖趙怡然的手臂,連聲告饒道,“姐……我的好大姐……你可千萬別說,……咋得也得給我在姐夫面前留點面子不是……”
趙怡然瞪了他一記,這才放過他,“好了,快別貧了,還是趕緊去見娘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