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川回到內院時,外面已經未時末了,趙怡然正在與張嬤嬤幾人確認晚上的宴席。
一見到程錦川回來,張嬤嬤幾人忙行禮退了出去。
趙怡然上前接過他脫下的斗篷,見他面頰上,有著少有的紅暈,不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說晚上還要跟大家伙兒一起用膳嗎?怎么這會兒就喝了這許多酒?”
程錦川伸手一把攬過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大家都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放心,我心里清楚著呢。”
趙怡然見他這樣,只得把披風隨手掛到一旁的椅背上,“離晚膳還有好一會兒,你要不要去炕上躺一會兒?”
“嗯,我回來就是想歇一會兒,你還有事要忙嗎?”他直接攬著趙怡然進了內室。
“我如今能有什么事,下面有這許多人,我也就是動動嘴……”趙怡然的話音還未落下,整個人突然被騰空,嚇得她連忙伸手攬住程錦川的脖子。
記程錦川低下頭,一下子把她放到炕上,整個人隨即跟著躺了下去,“那就好,正好陪我一起躺一會兒,今兒晚上還不知到幾時,你也歇一會兒,免得晚上沒精神……”
趙怡然很想說她并不困,但是程錦川結實的手臂把她緊緊的禁錮在炕上動彈不得。
等她好不容易折騰的側過身來,人已經氣喘吁吁的。
耳畔卻是傳來程錦川輕淺的呼吸聲,她盯著他細細瞧了一眼,見他已經側靠著自己熟睡過去了,不由抬起手,細細描繪他的眉眼。
手指在觸摸到程錦川額上的發帶時,她的手指不由頓了頓。
自她見到程錦川始,他就一直系著發帶。
兩人成親后,就連晚上睡覺也從來沒見他解開過,她心里不由有些好奇。
以她曾經見過的那些官宦之家的公子少爺,雖說有做如此打扮的,但是也沒見人一年四季都做如此打扮……
想到這里,她不由有些好奇,手指在發帶上細細摩挲了片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心,她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摸到他腦后的系結上。
她手指輕巧的一拉系帶,程錦川額上的發帶就松開了,趙怡然伸手輕輕移開發帶,一下子就見到他眉心處那顆嫣紅的觀音痣。
她忍不住驚訝的瞪大眼,細細端詳了一番,發覺解開發帶露出這顆觀音痣后,程錦川的五官看起來也沒了先前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相反反而柔和了許多,看起來……更美了幾分……
趙怡然隱約猜出程錦川為何會做如此打扮,她想想程錦川穿來后,見到原主這副相貌時的樣子,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程錦川饒是已經熟睡,也別趙怡然的笑聲驚醒。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她正歪在自己懷里,笑靨如花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把她往懷里拉了拉,“……怎么不睡一會兒……”
他聲音里明顯帶著幾分未睡醒的慵懶,聲線低醇如美酒一般,聽得人耳朵癢癢的。
趙怡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朵,看著程錦川已經完全移位的發帶,有些心虛的抿了抿嘴,“……我不怎么困,要不,你讓我起來,你再好好睡一會兒?”
“那你陪我睡一會兒。”程錦川不等她再說,直接抬起一條大長腿,壓在她正準備偷溜下炕的腿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