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放心,我一定用功,到時你等我做了秀才……不,等做了舉人老爺,回來好好孝敬你……”棋哥兒說著,還伸手拍了拍小胸脯。
“哎喲……呵呵……我的個天爺……”趙老爺子先是一愣,隨即被他這番話逗得笑出來。
屋內眾人也被棋哥兒這番樣子,給逗得哭笑不得,頓時屋內笑聲一片。
待在一旁廂房內的周氏側耳聽了聽,忍不住撇了撇嘴,老頭子就是偏心那房,今兒她的兒女歸家來,也沒見他這般樂呵,那邊這才來了多早晚,就把他高興成這般了……
她有些悻悻的捏了一下手上的花生,把兩粒花生米丟到嘴里,狠狠嚼吧了兩下。
“……嘶……”哪知她心里帶氣,一下子太過用力,竟一口咬在腮幫上,嘴里頓時蔓延開一股咸澀的鐵銹味兒。
頓時,周氏的眼淚就都疼的冒出來了。
一旁的吳氏原本正在一旁折疊趙振國的衣裳,聽見周氏這邊的動靜,不由抬頭看過來,“娘?……怎么了?”
周氏在這個兒媳婦面前,歷來很能端得住,哪里好意思叫她知道這事,此時見她問,不由又有些遷怒她沒有眼色。
有心想要遷怒她幾句,無奈臉頰實在疼得厲害,哪里又能張嘴說話,又怕傳出動靜叫堂屋里眾人聽見,丟了面子,糾結半晌,也只沖吳氏揮揮手,便坐在一旁慢慢等那陣疼勁兒過去。
吳氏見她伸手捂住臉的樣子,再聽見堂屋的動靜,心里已經明了七八分,只是這事卻不好說破,免得周氏面上掛不住,反倒要怪到她頭上來。
她比不得李氏,趙振國是周氏親生的長子,以后勢必得要長久處在一屋檐下,周氏做為婆母,要是看她不順眼,有的是法子磋磨她。
自己還是只當做未曾瞧見吧。
她想到這里,便也不再吭聲,徑自忙活手上的事。
廂房這邊的插曲,堂屋的眾人自是不知曉,因著有棋哥兒在中插科打諢,說了一番玩笑話,屋內的氣氛愈發好了起來。
眾人又說笑了幾句,趙老爺子就提議晚上眾人都在老宅留飯,他早已備下好酒好菜。
趙振興卻是有些為難,若自是自家人倒也罷了,偏偏還有程錦川在。
老宅這邊就算是準備一堆的大魚大肉的擺上來,也做得粗糙些,口味上更談不上什么講究,只怕程錦川是吃不慣的。
他先是瞥了程錦川一眼,又不由看向李氏。
李氏會意,正待開口說話。
一旁程錦川卻是把趙振興面上的神色看在眼里,笑著接話道,“正好,早就聽說爺這兒私藏了好酒,今兒還望爺賞一些我們嘗嘗……”
趙老爺子話說出口之后,也擔心趙振興他們會推辭,這會兒見程錦川主動開口,心下頓時覺得十分妥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少不了你們的……”
又忙一疊聲的吩咐趙振國,“……快……二郎快去……把我藏了五年的那壇梨花白搬出來……今兒咱們一家子,好生樂呵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