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舔了舔唇角,摸了摸微鼓的肚子“挺好的啊。”
季立輝搓了搓手,謹慎道“悠悠,本來你媽這個療程結束了,可以休養一段時間的,而且醫院也要過年,我就像把你媽接到你小姨家住兩天,我陪你去參加比賽。”
季悠點點頭,知道肯定還有個"但是"。
“但是”季立輝緊接著道,“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柏市那邊又開始重啟你媽媽的案子,還成立了專案組,下的決心挺大的,要去我配合一下工作,把當年的情況再詳細說明一下。”
季立輝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愧疚。
每次他想彌補女兒,陪女兒做點什么的時候,總有橫空出來的事情打斷。
季悠變得越優秀,越獨立,他就越是辛酸。
孩子的成長轉瞬即逝,恍惚過了這么多年,季立輝從來沒有帶季悠去出去玩過。
現在就更沒時間了,等季悠畢業去大學了,大概也用不上他了。
季立輝一直覺得自己太平庸,太挫敗,哪怕忙的腳打后腦勺,卻還是對不起這個家庭。
季悠盈盈一笑“沒事啊,我本來也和同學說好了,一起去。”
季立輝嘆了一口氣“啊,是那個跟你一起通過初賽的高三學長吧”
季悠含糊的“唔”了一聲,不自在的眨眨眼,低頭含住了吸管。
“不過市里決定重啟你媽的案子我真的挺欣慰的,這些年積壓了不少懸案都放在檔案室落灰了,只能等著未來犯罪分子自投羅網。”
季悠又想起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心里突突的跳了兩下,有些不適。
或許那個女人也是某個懸案里的關鍵人物呢,但就是因為調查之后沒疑點,就這么被放過了。
她沉默片刻,努力把腦袋里的猜忌擠出去。
疑罪從無,她總不能憑借第六感就給人家定罪了。
季立輝抬眼望著她“怎么了悠悠”
季悠搖搖頭,彎眸道“幸好重啟了,要是再隔幾年,真的所有的痕跡都被時間掩蓋了,再想找到那個人就更難了。”
季立輝若有所思“是這么個道理,可我總覺得有點良心不安。”
季悠蹙眉“怎么”
季立輝往座位上一靠,感嘆道“領導對咱們家也太照顧了,先是給你媽治病的名額,現在又要重啟你媽的案子,怎么什么好事都讓我們攤上了。”
季悠神情一動,喃喃道“您和夏叔叔不是朋友嗎,或許是他幫忙了吧。”
季立輝沒想跟季悠分享太多工作上的事情,但話說到這里了,他也就順著跟了一句。
“你夏叔叔的級別可不夠,而且他最近跟前妻鬧得正焦頭爛額,根本沒精力管什么事。反正我也不清楚,可能真的就是轉運了吧。”
治病的事,季悠當然知道是祁衍,但祁彧和祁厲泓之間的交換,她卻一點也不清楚。
她生怕爸爸再多想,于是趕緊將話題轉到夏友建身上。
“夏叔叔不是早就離婚了嗎,為什么還在鬧”
季立輝苦笑“哎,大人的事兒你就別打聽了,哪是那么容易斷干凈的,更何況還有依芮。”
季悠戳了戳飲料杯里的冰塊,試探性道“我聽夏依芮說媽媽曾經跟夏叔叔談過戀愛,是真的嗎”
季悠抬起頭看向爸爸。
柳香出事的時候,季悠還小,等季悠懂了,也得不到答案了。
被夏依芮欺負了那么長時間,她總要知道事情緣由,還有,夏依芮到底為什么認定是柳香的錯。
季立輝半晌沒說話。
他覺得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不適合跟女兒談論這種問題的。
但季悠也大了,有些母親該做的事情,柳香做不了,他得告訴季悠。
季立輝的神情飄的有些遠,喉結輕輕滑動,喃喃道“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火車上的信號真的是根本發不出來啊
二更在凌晨,明早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