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明明還未到梅雨季節,但這個城市卻總是三天兩頭的下雨,平白叫人心煩。
一月十一日是聶雙雙的生日。
這一天天沒放晴,灰藍色的天空依舊飄著纏人的雨絲。
蘇湄早早地給聶雙雙送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當做生日禮物。
年尾這些天蘇湄忙得團團轉,熬夜加班加成狗,實在抽不出空給聶雙雙慶生,于是狗腿的認了錯,送了聶雙雙這兩張兩千多塊的大提琴演奏會門票——
大學的時候,蘇湄有時候會見到聶雙雙站在社團活動教室的門外,聽學校里自組的業余管弦樂隊演奏的樂曲發呆。
蘇湄當時只是覺得,聶雙雙窮山溝溝里來的,從小沒受到過什么好的音樂教育,乍一聽到那種優雅的古典樂,可能挺驚艷挺喜歡的。
只不過聶雙雙這種忙著打工賺錢的鄉下孩子,就算再喜歡古典樂,羨慕那些流暢演奏大部頭曲子的樂手,這輩子也只能止步于欣賞或者自娛自樂階段了——尤其對于弦樂這種注重從小童子功的玩意,沒下個十年八年的苦功夫,能拉出個什么花來?
蘇湄就有點同情心泛濫。
這次蘇湄公司里那群附庸風雅的偽小資文青都在討論,那個成名海外、目前國內人氣瘋長的天才美女大提琴家向晚,要在國內開公演了!而且這個美女大提琴家,據說還和他們大老板是青梅竹馬……
蘇湄想起大學時聶雙雙這茬,馬上托熟人搶了兩張位置還算不錯的票,當做禮物送給了聶雙雙。
【霉霉:讓你這整天泡在烏煙瘴氣八卦堆里的土狗接受接受高雅音樂的熏陶,以后撩男人的時候也有吹噓的資本!】
把票寄過去的時候,蘇湄在微信上如此對聶雙雙說道。
聶雙雙又感動又好笑,
【又又又又又又:你怎么想到送我這種鬼東西,我要穿什么去?萬一我聽睡著了把你老蘇家的臉都丟光了該怎么辦呀?】
【霉霉:不行!你不準睡!必須給我要到向晚的簽名!】
蘇湄開玩笑道。
生日的當天,聶雙雙在寫字樓收到了寄來的音樂會門票。
接著,她在手機上收到了一些人的祝福消息,還在微信上收到了老賈假惺惺的十八塊八生日紅包——說是給她送溫暖讓去買蛋糕。
聶雙雙不客氣的收下,嘀咕了句“這么點錢能夠買什么像樣蛋糕”,立刻收到老賈沒好氣的白眼,“就你特么的要求多,這是我從我女兒奶粉錢里摳出來的!像我這么關心員工的好老板上哪找去?”。
換來技術宅小成在電腦后的“噗嗤”一笑,聶雙雙也跟著笑出來。
老賈和他老婆在去年離婚后才查出他老婆有了身孕,馬上接近臨產期,老賈幾乎得了焦慮癥,整天把女兒掛在嘴邊。
當然,除此之外,各種蹲點活動,他也都推給了聶雙雙和小成。
今天本來有個某小鮮肉為奢侈彩妝品牌站臺的時尚活動,這種明面上的正經活動本應是老賈去露面,到最后也推給了聶雙雙去參加。
聶雙雙長長哀嘆一聲,也沒推拒。
跑腿加班干雜活她早都干習慣了,并沒有什么怨言。
而且老賈這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每年都能記得她生日,光這一點就讓她很感動了。
……
上午十點左右,聶雙雙來到時尚活動舉辦地,沙灣商區的一家高檔購物商場。
活動在精品店前的露天,天上飄了點星星點點的雨絲。
聶雙雙簽過到,找了棵青綠的香樟在樹下避雨,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前面小鮮肉和主持人的推廣互動,外場邊,瘋狂的粉絲們舉著手牌,尖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