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干凈手,坐在餐桌旁,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肖凜回來。
她此刻心情其實還算輕松。
這頓飯結束,她和肖凜的關系就會回到原點——她是受雇來汀山喂貓的鏟屎官,他是雇主,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牽連,她也不再虧欠他人情。
餐桌靠著落地窗,往外看能見到后院里的花木景色,還有很遠的地方,遙遙點著燈火的海港大橋。
聶雙雙在手機上刷過微博,在微信和企鵝群里圍觀了兩場撕逼,又和幾個熟人交換了下八卦,肖凜還沒回來。
她開始打開閱讀軟件看懸疑小說,接著看以前沒看完的那本《魍魎之匣》。
入夜,汀山的別墅區一片靜寂冷清,桌上飯菜早就沒了誘人的熱氣,alex晚上倒是很有精神,在偏廳撓著沙發腿上的外皮磨爪子。
大半天后,聶雙雙從羅里吧嗦的小說上抬起頭,揉了揉眼睛。
十一點半了。
肖凜出去辦事還沒回,也沒個招呼。
自己這么傻乎乎等下去也是挺蠢的,而且一個人呆在這么大的屋子,她真有點怕。
聶雙雙想了想,從手機上退出軟件,點開電話簿準備給肖凜的號碼取個電話,猶豫了一下,她又把打電話改成發短信。
——“肖先生,飯菜已經做好,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文字都已經在消息框里編輯好,就等發送,聶雙雙此時又將內容全部刪除,退出了短信界面。
算了。就這樣也挺好。
最后聶雙雙是給蘇湄打了電話,讓蘇湄開車來汀山腳下接她回去。
接電話時,蘇湄正坐在床上敷面膜,聽到聶雙雙的要求簡直要從床上炸起來,“什么?!大半夜的你不躺在男人床上享受居然坐在大別墅里獨守空房?!這還像話嗎!”
一邊說一邊撕了面膜跳下床換衣服,“行了可憐娃,等我過來接你回家!”
真的姐妹,敢于在深更半夜夜深人靜單獨開車,將你解救出水深火熱。
接到蘇湄快到山腳的電話,聶雙雙跟alex打過招呼,關燈關門,離開了冷清的別墅。
十幾分鐘后,她在冷風吹拂的汀山腳坐上了蘇湄溫暖的車。
火紅色的奔馳c級在夜色里一路狂奔。
“你不是只在別墅里喂貓嗎,怎么這么晚了還在那里?”蘇湄一邊開車一邊不忘問聶雙雙。
見到蘇湄,剛看過恐怖懸疑小說的聶雙雙總算找回了一絲活人氣,“欠了土豪一點人情,我就給他做了頓飯,結果他飯都沒吃就出門辦事去了。”
“——然后你就傻不愣登地在那里等他?”
聶雙雙懊惱地抓了把頭發,“是他讓我在他家等他回去的嘛!”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你都信?你等了超過一小時就該走了!”
蘇湄恨鐵不成鋼,“對了我想起來,你那前男友也是這德行——以前把你哄得死心塌地,現在有錢了還不是去玩明星嫩模?哎你最近和他見面沒?”
聶雙雙沒敢和蘇湄說,今天這個雇她喂貓的土豪就是她前男友。
她怕被蘇湄暴打一頓。
“以后不見他了。眼不見為凈。”
她只這樣回到。
當天,肖凜知道凌晨五點多才處理完事故后續回到家。
冬季凌晨五點的汀山還是一片黑暗,別墅屋子黑漆漆的沒有亮光,只有庭園路燈幽暗地照著云杉月桂。
點開密碼解鎖,他回到室內,打開燈,再一路走向餐廳。
整個屋子果然空無一人,只有餐廳造型優美的三角暖燈,照著一桌子早就冷掉僵硬泛著油白的菜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