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拿著冰涼的玻璃罐,右手提著便當盒,安先生回到了自己的窩。
便當已經半涼了,安先生打開光腦,叮當叮當的郵件提示音告訴他工作還得繼續,他是個嚴厲的上司,也是個對自己要求極高的aha。
從小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他在十八歲那年順理成章地分化成了aha,安渚記得那天是個夏天,陽光曬得他頭暈目眩,他在準備出國演講的材料。
突然一陣心底燒上來的燥熱讓他跪倒在地,他的嗅覺前所未有地靈敏起來,他嗅到客廳母親身上的金桔草味,隔壁女仆身上的甜茶味,前來拜訪的oga小姐身上的槿花味。
他喘不過氣地倒在地上,僅存的理智提醒他aha分化的第一次結合熱非常兇猛,他需要一支抑制劑,或者一具軀體。
不,他并不想在欲望的驅使下隨便標記任何一個陌生的oga。
年輕的,剛分化的aha的信息素兇猛而暴烈,安渚聞不到自己的味道,他只能聞到其他的oga的濃郁味道。
他無助地倒在地上,他試圖摸索一支抑制劑,他記得以防萬一他在抽屜里備了一支。
但是沒有,他的那支抑制劑不見了
安渚感受到了深重的絕望,他的精神十分清醒,清醒得讓自己厭惡。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軀殼不受控制地撲住推門而入的女仆,他看著像野獸一樣的自己,看著女仆身后母親恐懼而厭惡的眼神。
自己的肉體被人控制住,像對待野獸一般,被綁住后從靜脈扎進透明的液體,那具雙目發紅,狂亂而野蠻的軀殼最后平靜下來。
安渚的意識回歸肉體,醒過來時,他的身上沾滿了濃郁的甜茶味。他控制不住地跑到廁所干嘔,好像要把胃嘔出來一般,他拿著空針管,猛力朝自己的手臂刺去,腥紅的血液滴到地上,血液聞起來有股特殊的味道,正是他的信息素。
十八歲這年的盛夏,安渚分化成了aha,他向女仆道歉后,搬出了安家,選擇獨居。
他隨身攜帶幾支抑制劑,從此再也沒有失過控。
現在成熟的安先生邊工作邊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母親要求他明天下班后參加一場相親。安先生二十七了,大齡獨身老a的個人問題開始讓家里人擔心了。
母親在叮囑他千萬別露出自己的“aha沙文主義”和“直a癌”,這樣有100個oga就得被他氣走90個,剩下10個要不潑他咖啡要不舉報他性別歧視。
而安先生在神游天外,根本沒在聽。
世界上總有一個讓你一聞鐘情的完美契合oga。
生理教科書上這樣寫著,aha總會找到那個讓他欲罷不能的味道,他們的結合完美無缺。
安先生對此不置可否,他在想,就算找到了那個一聞鐘情的oga,他愛的又究竟是信息素,還是對方真正的存在
很多人告訴他這是不違合的,對信息素的熱愛會讓你順理成章更愛信息素的本體,總能帶動愛欲,所謂的“越做越愛”。
安先生喝了一口檸檬水,酸酸甜甜的味道,他對母親說:“好的。”
無端地,他想到了今晚那個干凈的少年,他身上沒有任何味道。
如果可以的話,想知道他的味道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