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燃燒起來,整個房間燃燒起來,帶著對祖宗的交代,老人微笑著和祖祖輩輩積攢下的家業一起,在大火中涅槃。
大火一起起點起了,所有站在街壘后面的百姓將士目光變得堅毅了,讓永濤擦干了眼淚,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堅定的站在了街壘前面,他的身后,是他的弟弟,他的家奴,他的妻子,還有懷里的兒子。
建奴牛錄其實沒有一點城市管理的經驗,他們從白山黑水中走出來,懂得的就是狩獵搶掠。在他們的思維里,漢人就是被征服者,被征服者必須任由征服者宰割,這是白山黑水里,部落和部落之間的規矩,被征服的部落,男子不惜殺掉吃掉,而女子孩子當然的也就成為了征服者的奴才,探秘第金銀財寶,當然必須放在自己第庫房,探秘第糧食,必須自己保管,在他看來,這是天經地義。
漢人太多了,多到自己被派來的這個旅順,有不下七萬漢人,但自己不過是三百。
三百對七萬,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心里壓迫其實,只要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就完全可以淹死自己。
但讓這個牛錄欣喜欣慰的是,漢人竟然如此馴服,只要自己拿出刀子在他們眼前晃動一下,他們就會伸出脖子來,等待自己砍殺。
有時候,自己的刀子砍在了漢人的脖子上,連自己都感覺到無聊,這樣沒有抵抗的殺戮,是沒有挑戰性的,是讓人乏味的。
但前日南關失守的消息被扈爾汗傳來了,讓他堅守旅順,并且明確的告訴他,沒有人會救他,這時候他才想起,現在的漢人的確太多了,多到一個人可以一口口水就淹沒自己,于是,他絕定,開始對城內的百姓,施行分批屠殺。
殺多少管家曾經這么問過,這個牛錄就堅定的道:“殺光為止。”
“如果那個討厭的朱明還要以軍戶借口討要怎么辦”屬下問道。
這是一個問題,那個朱明對自己減少城里人口的策略,一直以那些難民是軍戶家屬為名而阻撓,讓自己不能全力施為,但這時候是非常時期,于是這個牛錄額真在略一思考之下,狠狠的道:“如果他再阻撓,那就將他一并殺了。”
今天施行減丁計劃的人出去了,牛錄額真卻感覺自己心神不定,似乎總有種不詳的事情要發生。于是,他就穿戴整齊,就在自己的大堂端坐著,手中緊緊的握著寶刀,這把刀跟著自己很久了,握著他,就會讓自己感覺到心安。
正在他端坐的時候,一個啊撒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不好了牛錄額真,漢人造反啦。”
牛錄額真沒有驚慌,反倒是精神亢奮,該來的早晚要來,自己每日屠殺幾千漢人,不可能沒有反抗,現在來的正好,在毛文龍兵峰指向自己之前,鎮壓下去反叛,那么自己的旅順就守住了,要是在自己面對毛文龍的時候,他們再造反,那才是真的要命的呢。
豁然起身,大聲的命令:“召集所有的包衣奴才上陣,命令所有我們女真家屬拿起武器,我們平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