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幾歲的漢子就在剛剛一槍刺殺了一個對方的漢子,但在刺死對方的時候,他感覺到剛剛倒在自己槍下的就是昨天做工時候與自己肩并肩一起的一個兄弟,他還曾經為自己搭過一把手,而就在昨天晚上,就在一起蹲在一個墻角下商量著準備今天再尋那個曾經雇傭過的老主道,希望能再得到一個活計的。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兩個人還一起感嘆兩個人的幸運,能在這一場難民潮中活了下來。
當時那個兄弟在懷里拿出一半塊金黃香噴噴的大餅,大餅勁道還散發著新麥的香甜,那兄弟就毫不猶豫的推給了自己讓自己可勁的吃
自己當時拿出自己帶來的瓦盆,瓦盆里是還溫熱的稠粥,粥熬的剛剛好,喝一口就讓人渾身舒坦的想倒下。
于是兄弟兩個就蹲在街角里一口大餅一口稠粥,歡快的談論著這讓在眼前來來往往的難民羨慕。
就在那個時候,他們相約為兄弟,那一晚他們有了無盡是話題有了無盡的幻想,都已經規劃了將來的天地牛羊小日子。似乎都看到了兒女繞膝看到了富足和安穩
但就在剛才就是剛剛自己的長槍扎進了曾經給自己擋住一槍的曾經約為兄弟的胸膛。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也沒有人回答他,他也沒有機會等到答案了,因為就在下一刻,就在他為親手殺死了相約為兄弟的兄弟時候,稍微愣神的剎那,這個神情不集中的兄弟又倒在了另一個兄弟的刀下,在他還沒死透的時候,馬上就被人抬起,丟在了那街壘之上,就那么無奈的看著眼前刀來槍往,無奈的看著一層層的人不斷的沖上倒下,最后壓在自己的身上
他竟然長長的出了口氣,覺得渾身輕松。完了,一切的苦難和那個曾經剛剛有了的一點點希望都完了,只是可惜了自己那還小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能在下一場戰斗中活下去,再他最后的意思里,他竟然看到死在自家手中的那個兄弟就躺在自家的身邊,自家的身子就壓在他早就冰冷僵硬的身上,他看到那個兄弟就睜著一雙已經灰白的眼睛,那眼神里分明寫滿不信茫然痛苦還有不甘。
屬于他們兄弟的戰斗完結了,但屬于活著的戰斗卻依舊在繼續。
牛錄親自提刀上陣督戰,面前腳下已經有好幾個畏戰不前者,被他砍了腦袋,其中大部分是百姓,當然,那里也有一個自己的親信包衣,在八旗的軍隊里,是絕對不允許有畏戰的,即便是猶豫也不行,這個親信包衣就是因為猶豫了一下。
戰斗殘酷的進行著,但是牛錄的平叛的隊伍,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那道看似不堪一擊的街壘,有些包衣已經經不起這樣慘烈的廝殺,丟了刀槍往回就跑。牛錄就親自上陣,拿手中的大刀砍下了后退者的腦袋,那些死者流出的鮮血就汩汩的匯集道街面上那黏糊糊的血液里,匯集成一條血紅的溪流流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牛錄就血紅著眼睛一只腳就踩在一個無頭的尸體上,用鮮血淋漓的大刀指著面前一個個滿身血水面色慘白的手下跳腳大罵:“怎么還攻不動為什么攻不動難道對面是銅墻鐵壁嗎難道對面那個簡單的街壘竟然比那廣寧城,比那沈陽城,比那遼陽城墻還要高大結實嗎難道對面的叛徒不是那些怯懦膽小的明軍嗎”
對面的手下被牛錄額真罵的一個個低著腦袋瑟瑟發抖。
“攻,給我攻,要么你攻進去,要么我看到的是你的尸體,如果再敢跑回來,這就是你們的榜樣”牛錄跳著腳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那些手下如蒙大赦轟的下轉過身子嚎叫著帶著自己的手下再次沖向了戰場</p>
<strong></strong>牛錄額真回轉身,血紅著眼睛狠狠的往地上吐口唾沫然后大喊道:“督戰隊督戰隊,給我往前上十步,如果誰退到紅線之后,就是天王老子就是你的親爹親娘也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