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炮一步登天,成了真正的軍官,當時感動的不知道該怎么好,毛文龍就拉住他:“聽你的名字就是一個老炮手,來來來,給我演示一下。”
董大炮一聽說操炮,立刻丟掉了拘謹謙卑,恢復了神采飛揚,原本半百萎縮的身體,也似乎年輕了許多,帶著毛文龍走到了一門紅衣大炮跟前,對著他滔滔不絕的講解起來,一邊講解,然后問毛文龍:“大帥想要打多遠”
“這個東西能打多遠”毛文龍就反問道。
董大炮就拍了拍眼前的這門紅衣大炮:“這門炮有2000斤,最遠的距離可以達20里路。”然后一指邊上不遠的另一門:“那一門叫將軍炮,重500斤,最遠的距離可以打十里路,而那一門更小,也就300斤,能打五里路。”
然后搖指著遠處的一門細長的火炮:“那叫佛朗機炮,它是由子母兩炮組成,射速快,但距離近,能打三里路遠。”
隨著這個董大炮的指點,看的毛文龍是一臉黑線,一臉瀑布汗。就這200門火炮,最大2000斤的紅夷大炮,到最小不足百斤的虎尊,最笨拙古老的直筒炮,到先進子母的佛朗機炮,林林總總,簡直就是這個年代的大炮展覽館。
明中期以前中國的火器技術與西方同時期火器的發展相比并不理想,中期以后火器制造已落后于西方。該時期中國火炮的缺陷太多,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重視火炮各部尺寸的組合搭配。所制火炮炮身與口徑之比不符合“模數”理論,性能低劣。
明初火炮生產量相當可觀,鑄造工藝也很高超,火炮基本上形成了細長、短粗兩種類型,但從史料記載和出土實物的銘文可知,明初甚至直到清代火炮大多是以重量作為衡量其性能優劣的依據,這遠遠沒有以炮身與口徑比例搭配為主要性能參數科學合理。盡管傳統中醫學有“等身寸”概念,晉代裴秀把“分率”作為制圖的六法之首,以及建筑設計方面宋代實行過“材分”制,但在中國古代火器制作中沒有產生類似的“模數”概念。鑄造炮簡直就是隨心所欲,根本就沒有統一的規格標準。
在明朝人鑄造大炮的時候,更是腦洞大開,比如說邊上那一溜佛朗機炮,從明朝嘉靖二年,葡人率戰船侵入廣東新會西草灣,明軍生擒42人,并繳獲其“佛郎機火炮”之后。發現這東西是個好東西,無論是在火力、射程、命中率和結構諸方面,均超過了明朝的神機槍炮。明廷于是積極吸收、推廣和改進此項技術,仿制成了大樣、小樣、中樣、馬上、流星炮、連珠、萬勝、日出、無敵大將軍、銅發貢、百子等佛郎機火炮,名目多到令人發指,即便是最熟練的炮手,都能叫你暈頭轉向。
這絕對不行,等自己未來將孫元化找到,在具備了鋼鐵,就將這笨重沒用的東西全部摒棄,直接鑄造射速快散熱好的佛朗機子母炮,統一大炮口徑和樣子,這樣才能批量的訓練出優良的炮兵,加強火器的建設。
不過那都是后話,現在必須解決眼前的問題。
董大炮就詢問:“大帥,你要我將這門炮打多遠”
毛文龍就收起來暫時還不現實的夢想,伸著脖子朝城外看,大約在八里路上的距離,有一棵低矮的松樹,毛文龍就一指那里:“就打那棵松樹吧。”
董大炮就瞇起一只眼睛,然后將大拇指伸起來,左右的比量一下,然后左右眼睛分別張合,嘴里嘀嘀咕咕,然后匯報道:“那棵樹離這里八里半路,我現在就給大帥示范。”
首先用蘸了水的墩布,將炮膛清理,然后拿起一個木勺,在木桶里舀了一勺子火藥卻不是倒進了炮口,而是先捏了一點放到嘴里品嘗,咂吧咂吧嘴,那真的是津津有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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