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自然是驃騎營的韓千戶,領旨出關之外,裝成了建虜韃子,分成很多波人,就一條線撒出去,一直到深入草原好遠。只要山西那邊有人去遼東,基本上都能遇到。除非山西那邊的人,謹慎到先繞漠北再去遼東。
這種守株待兔的方式,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式。能夠防止山西那邊過來的人,在茫茫草原上一看到明軍,轉頭就跑的情況。這邊烽火一點,也能快速通知其他蹲點的同袍。
也好在這個時候雖然是到三月份了,可天氣還是很冷,都戴著帽子,就不會露餡。要不然,金錢鼠尾就是個問題了。
韓千戶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心中高興,當即吆喝著,讓人把剩下的人綁了,等同袍都返回之后,就回轉京師。
此時,山西陽和,守將夏德義正在房子里烤著暖爐,聽著小曲,喝著小酒。這種日子,才是人過的日子,而不是大冷的天,都要去城頭上巡查。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地腳步聲,緊接著,“啪”地一聲,沒有聽到任何稟告聲,門就被人用力推開,一股冷風頓時灌了進去。
夏德義冷不防被凍了下,打了個哆嗦,轉頭看去,認得是自己的心腹,在東門輪值的千戶,不由得怒喝道“瘋了不成,死了爹娘了么”
“不是,大人,是盧盧閻王來了”
“什么”夏德義一聽這話,嚇了一跳,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你沒看錯吧”
他以前因為軍紀問題,差點就被盧象升給收拾了。后來雖然免了死罪,卻被打了個屁股開花。這個經歷,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沒有,馬上就要到了,穿著大紅緋袍,屬下就是眼瞎了,用鼻子也能聞到是他。”
夏德義一聽,頓時有點急了“他來干什么總督大人還剛好不在,這這”
急得有點像沒頭蒼蠅,忽然,他想到,按理來說,他此時應該是在城頭箭樓的。要是被盧象升知道他在家喝酒聽曲,搞不好要被軍法伺候。
這么想著,夏德義什么都顧不得了,連忙喊著拿盔甲,一邊就想跑出去了。
等到了門口,在匆匆穿著盔甲的時候,他又忽然回過神來,盧閻王不是宣大總督啊自己為什么還怕成這樣
雖然想明白了這點,可屁股似乎又隱隱有點疼,讓他決定還是立刻趕去迎接。同時派人去通知總督府,告訴那邊盧閻王來了。
匆匆趕到東門時,剛好碰到了盧象升到城下。只一眼看去,就見盧象升身穿大紅緋袍,身后兩百精銳,有一股無形氣勢威壓而來。
夏德義不敢怠慢,連忙見禮。
盧象升坐在戰馬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冷冷地問道“如今你是陽和守將”
“正是末將”夏德義連忙回答道。
“立刻派人通知各地主將,本官有旨意要宣讀,敢有延誤者,軍法無情”盧象升冷聲說完之后,驅馬進城。
“遵命”夏德義下意識地回復,可馬上回過神來,覺得有點不對,連忙說道,“總督大人不在,這”
盧象升沒理他,緊跟在盧象升身后的盧大倒是轉頭冷聲回道“陳大人在京師,和楊閣部一起,不會回山西了”
聽到這話,夏德義先是楞了會,有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