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見班志富帶著一點激動,立刻湊到尚可喜的身邊,指著前方奔馳而來的騎卒說道“王爺快看,那里,馬背上有人,好像是有活口,抓了活口回來了”
城頭上其他人一聽,頓時有點騷動起來。天可憐見,這么多天來,終于有一個好消息了。
尚可喜也是激動,連忙順著班志富手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有一騎的馬背上,一人橫著躺在那,馬背上的騎卒,緊緊地壓著那個人,正飛馳過來。
該不會該不會真得有活口抓來了吧尚可喜心中想著,忍不住大聲喝道“來啊,開城門”
能聽出來,他都有點等不及了。
然而,又過去了這么一會,離得更近一點之后,最先開口的班志富,顯然是眼力最好的,卻發現不對了。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尚可喜,發現他正興奮著,心中就又有點忐忑。可他也知道,等更近一會,城頭上的人就都能瞧清楚了。于是,他一咬牙,聲音有點小地對尚可喜說道“王爺,好像搞錯了”
“搞錯了搞錯了什么”尚可喜聞聲,轉頭看向他,有點詫異地問道。
才剛問出話,尚可喜就意識到班志富指得是什么,頓時,那臉就一下沉了下來,立刻轉頭看去,睜大了眼睛,想要瞧個清楚。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城頭上剛才還興奮地,如今卻都沉寂了下來。
因為城頭上的人,基本上都看清了,奔馳而來的那些騎卒中,壓根就沒有明軍將士,都只是他們自己的人而已,一個非常明顯的標志,就是發型都是金錢鼠尾。包括橫在馬背上的那個人,也是如此。
“那個,那個”許爾顯也看清楚了,很想說馬背上橫著的那個人,其實就是領兵出去的頭,估計受傷被帶回來,然而,當他看到尚可喜一臉陰沉時,他就說不出口,就害怕在尚可喜的心口,雪上添霜地劃上一刀,會讓王爺更生氣。
等過了一會之后,那些騎卒到了城下,仰頭看著尚可喜,一個個都有點驚魂未定,大聲稟告道“王爺,明軍潛伏在密林中,人數太多了,奴才”
派出去的人,十不存三,讓尚可喜根本就沒有聽下去的心思,黑著臉,轉身就走。
城下的騎卒,還在那里說話,稟告著說什么明軍精銳,他們吃了大虧什么的,很是長明軍士氣,落自家威風,讓人聽得格外刺耳。
班志富伸出頭去,看著底下厲聲喝道“一群飯桶,呱噪什么,立刻回營”
訓完之后,他快步跟上轉身走了的尚可喜,帶著一點憂慮,對尚可喜說道“王爺,要不要不末將親率人馬前去”
不管怎么樣,旅順是從他的手中弄丟的,派他去的話,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尚可喜猛地回過頭,怒目盯著他,厲聲喝道“要是再敗了如何本王手中有多少兵力可這么敗下去的”
事實上,到滿清入關,這些滿清的狗奴才領兵四處征戰的時候,手下都不會超過一萬人,因為滿清主子不放心他們,害怕他們手中兵力過多的時候會起其他心思。
這段時間來,探馬一次次地派出去,每次人數不多,損失也不多,可直到這一次,尚可喜才突然發現,前前后后損失的人馬,已經讓他感到承受不起的地步了。
亂世有兵才是王道,這一點,尚可喜心知肚明,因此,手中僅有的兵力,他是真不想再這樣耗掉了。
最為關鍵的是,明軍虛實不知,就是真怕班志富領軍前去,又會是一個大敗仗這樣連敗,不但很損耗他的實力,搞不好女真人還會因此責罰他,一個不小心,王爺就沒了
班志富聽到挨訓,也不以為意,畢竟他是尚可喜的心腹,挨罵沒什么關系,不就是讓尚可喜出口氣,又不會實際損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