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不管如何,金州的假韃子和明軍交手這么久,多少是熟悉彼此的手段了。有些事情,再次來攻的話,那是可以避免的。可是,這次來犯的真韃子,還是犯錯了,付出的代價,往往是留下幾具尸體
“該不會,金州那些假韃子,心還是向著大明的”李過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這話一說出口,便立刻被他否定了。真要是這樣,之前就不會屢次來犯了,那也是玩命的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建州女真和那些假韃子不和。
還真別說,事實和李過猜測的也差不多了。主要原因是豪格所領韃子軍隊,所謂上行下效,豪格看不起尚可喜,他手下的那些建州女真,有何嘗看得起這些投降過來的漢狗。因此,言語之間,就如同他們的主子對尚可喜一般傲慢,對假韃子的探馬,也很是鄙視。
如此一來,這些假韃子就算原本想要提醒這些韃子探馬的,也沒有人再想著去提醒了。就存了心,看他們笑話,用事實來教訓這些韃子,回頭放尊重點,你們也好不到那里去
于是,豪格在金州城頭的箭樓里,就如同原本的尚可喜一般,都在等探馬回報好消息。有一點不同的是,尚可喜當初可是嚴肅地很,而豪格就要悠哉多了,顯得信心很足。
這讓跟在他身邊隨時聽令的尚可喜,心中很是有點不是滋味。不過沒辦法,在人家屋檐下,沒法不低頭。再者說了,他手下探馬也確實無能,這么久了,連個基本戰場軍情都打探不出來。
此時的他,還真相信,豪格派出的探馬,肯定能抓個活口回來的。畢竟,那可是大清真正的精銳
于是,就在這樣的心態之下,派出去的探馬,比他們預料地還要提前回來。
豪格等到的結果,和尚可喜所知道的情況,基本上沒有區別“主子,那些明軍確實是明國秦兵,和上次關內交手的秦兵一個口音。”
除此之外,其他事情,全然不知。
豪格一聽之下,當場抓了茶杯砸過去的。海口夸出去了,沒想到竟然成了吹牛,這也太打他的臉了
在他這種心態之下,甚至在看到尚可喜面無表情的時候,他都覺得這個狗奴才肯定是在心中笑,怎么看就怎么不順眼。
于是,他有點惱羞成怒,立刻命令尚可喜道“你立刻回去整軍,明日一早,為我部先鋒,攻打旅順”
就算明軍夜不收躲在樹林中暗箭傷人,那又如何既然刺探不來軍情,那就直接用實力碾壓過去好了。
尚可喜一聽,頓時一驚,連忙勸道“殿下,不可啊”
“嗯”豪格一聽,頓時就不爽了,心中想著,這狗奴才果然在心中笑話自己,竟然連自己的軍令都要反對了,于是,重哼一聲后,惡狠狠地對尚可喜喝道,“怎么,你想違抗軍令,該不會是覺得,本王不敢殺你這個智順王我大清軍紀森嚴,你是想試試你的脖子有多硬了”
邊上的班志富和許爾顯聽見,臉色頓時變了,連忙靠近尚可喜,一會真要動手的話,他們好像是要保護他們的主將。
不過當事人,也就是尚可喜本人,卻沒有那么驚慌,只是低著頭回答道“殿下誤會了,小人是覺得,如今貿然進攻的話,可能會嚇跑旅順的明軍,如此一來,有違皇上本意。小人是怕殿下這個做法,不能殲滅明軍事小,關鍵是會讓皇上對殿下有個做事魯莽的印象。那樣就不好了”
聽到這話,豪格勉強忍住了要爆發的脾氣。雖然他心中其實知道,自己在父皇的印象中,就已經有做事魯莽的印象,可是,要是有可能,他也不想再提醒父皇,覺得自己這魯莽的性子沒有變。
這也就是說,豪格其實不傻。就聽他當即冷聲喝道“你手下不是還有三十多艘戰船,比明軍戰船還多了一倍。只要你截斷明軍海上退路,那明軍還怎么跑”
聽到這話,尚可喜心中念頭一閃,便又回答道“殿下,海上風云變幻莫測,小人只是比明軍水師多十多艘戰船而已,這不妥當。萬一明軍在這段期間又有新增戰船怎么辦還有,萬一海浪太大,風向變換等等,這些都是會影響水師戰力,會抵消大清水師對明軍水師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