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封丘城劉毅暫時住處的燈火卻仍未熄滅,房中他與郭嘉二人皆是面容沉肅,潛心思索,兗州經曹操經營多年,民心皆向,此番雖是大軍不知所蹤卻毫不影響他對劉毅軍斥候的撲殺,軍情不明,大軍就會失去行動的依據,恰如人之失去雙目,便有渾身力氣也無用武之地,荀彧等人出手就在此處,可謂精準。
兵法中有天時地利人和之說,如今不談天時,地利人和卻是牢牢操縱在曹操手中,若是劉毅兵力雄厚,還可直接設立目標,任你如何靈動我只一力貫之,可偏偏如今兵力他也處在下風。如此局面,劉毅不得不謹慎而行,自己任何一個決定背后都是數萬大軍的生死。
“奉孝,曹孟德這一手斷我耳目、堅壁清野之計用的確是及時,失了依據,我軍若要揣度曹軍動向便是極難。”劉毅苦笑道,他的士卒在周圍村民口中幾乎問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且兗州之民對他亦是頗有敵意,自后世而來的他對于民心所向的感悟遠超旁人,對一場戰役的勝利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而這一點他眼前卻無力改變。
“主公言之有理,我軍未入兗州之前,倒是一切通暢,如今入境之后卻是信息斷絕,看來曹軍是早有謀劃,不戰而戰,確是高明之策。”郭嘉點頭稱是,這一招他現在也是苦思不得其解。
劉毅起身與房中踱步,腦中閃出一個又一個戰術,可卻被他自己一一否決,眼前的局面也是自己起兵以來最為困難的。
“主公且坐,為今之計,嘉有二策,供主公參詳。”郭嘉出言道。
“奉孝有何妙極,盡請言之。”劉毅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曹操行此策,在于讓我軍難辨行蹤,不敢輕動,嘉之一策便是不動,就趁他這個心愿,如此我軍也可穩妥,袁術此人既是得小利而安,必是難成大器,主公又何必顧之,曹孟德真要聯合夏侯淵對其下手,想他大軍七萬,又豈是易與,到時主公還可側擊之,與袁公路南北夾擊不過以嘉觀之,主公所慮未必盡然,曹操的心思定還是在主公身上,我可令子龍將軍率領白馬營監視夏侯淵,再命公明領軍直指陳留,主公坐鎮封丘,稍有變動便可借孟起鐵騎機動之力四向策應,如此當可兼顧。”郭嘉一番苦思之后提出了應對之法。
“我此來便是牽制曹操,讓他無心與別處,坐守一策太過穩妥,奉孝之第二策雖是略有風險卻是極為可行,那便照此而動,明日、不、今夜我便安排,來人,命徐趙二位將軍前來。”劉毅斷然道,兵家之事,時間是最為關鍵的要素,無論你做如何的估計都絕不過分。
片刻之后二人便來到房中,大軍在外他們身為戰將早就準備著隨時而動,因此雖是深夜,二人面上也不見惺忪睡態,反而是一臉的興奮之色,主公與此時召見,定是有重要軍情相商。
“子龍,我與軍師已然議定,你率領白馬營前往搜尋夏侯淵大軍所在,記住一切以自身周全為上,若尋得敵蹤,只需監視,不可交戰,若尋不得敵蹤便速速退回封丘”劉毅先對趙云說道。
“大哥放心,弟之白馬營勝在輕靈,絕不會被曹軍所困”趙云聞言已經知道大哥的心思與憂心所在,當下言道。
“三弟沉穩心細,我素來放心,不過此次兗州戰情不明,需要加倍的謹慎對待,不可輕忽”劉毅還是再做交代,以策萬全。
“云記下了,我營中將士前日并未上陣交戰,現在精神正足,明日拂曉,云便可領軍出發。”趙云慎重的點了點頭,抱拳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