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呈書亦是劉郎紙運用之后方才出現的,以絲線精心裝訂,頗為牢固,其書寫量不在同體積的書簡之下可重量卻要輕上許多了,劉毅接過打開一看不由的微微頷首,其上滿是劉桓清秀的字跡,這一手書法比之自己勝過頗多,其中使團的路線、人員、護衛、物資、出行時期及行程預算皆寫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足見用心之細。
劉桓口中的班子明乃是班超之后,那培育出信鴿的班青正是其兄,此人心念祖上榮光,一心想要復之,已經被劉毅與戲志才定為西域使團之首,若非當日司州戰起便已要出發,如今正是其時,而劉毅曾與王欣然之兄聶離提起此事,他亦是極有興趣,數日之前也和劉桓有過相談,而這黃慎在西域之事上為劉桓出力極多,也曾受到劉毅的賞識,班子明早有官職在身,這黃慎自然就成了他推舉之人。
“恩,此份呈書倒也算詳細,可照之而行,我兒還要與使團之人多多商談,所謂兼聽則明,切不可因自恃身份而有任何看清之意,須知這世上能人無數。至于那烏里奇欲圖復國之事我兒又有何計較”劉毅頷首以示認可復又出言問道,眼中教導之意極濃。
“父王之言孩兒必定謹記心中不敢或忘,這黃慎亦無官職在身也無名聲在外,可要論及對西域之見識,除班子明外實不做第二人想,父王之言具是那烏里奇一心復國,結交桓兒不過想借我大漢軍力為用,可此時孩兒卻不能應他,如今司州大戰方定,父王定要休養生息以利與民,怎可擅動刀兵,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過在孩兒看來,這烏里奇想來也可看清此處,因此并未多做糾纏反對孩兒更為恭敬。”劉桓聞言答道,他有過隨父親從軍的經歷,對戰陣之事頗為了解,又得戲志才等人指導,自然能看清眼前大勢,不會有所造次。
“好,此事為夫既然已經交給你,便要盡力與我辦好,倘若西域使團之行有成,亦是桓兒你的好處,此事不需再議,你與戲田二位先生議定之后便可成行,眼下為父倒有一事要交你去辦,只是其中頗有勞苦之處,我兒可愿去”見劉桓安排頗為妥當,劉毅也不愿再做多言,就算有些差池對年輕的劉桓而言亦是一種經歷,犯錯不怕,只要能即使總結從中獲取教訓便是進取之道,當下又再言道。
“有何事父王盡管吩咐便是,孩兒絕不怕辛苦,也定當傾盡全力將父王交代之事辦的妥當”劉桓聞言卻是心中頗喜,看來父親對此次西域之事還是較為滿意的,否則絕不會再有要事相托,至于勞苦,有過軍營經歷的他還真不放在心上,這亦是父親對自己的看重。
“前番你將賽、大白前往舅祖賭場之內與那烏里奇賭斗之事為父已然盡知其詳,雖有些少年意氣卻也不失應有之義,今日你舅祖前來之事想必你也知之,他送來白銀三十萬兩為司州之用,亦會調集糧草衣物往之,此處尚且不夠,司州戰后,甄家糜家皆有所獻,我劉家亦不會在其之下,加上弘農衛家及朝廷的調撥,此中數字極為巨大,為父思之要有一妥帖之人將之送往司州,桓兒便可當此任。”劉毅聞言說道,他那所起的賽虎之名早就被大白所取代了,讓劉桓押運物資前往司州卻是再為長子打算了,這可是一番名聲大漲的好事。
“父王待百姓一向有仁德之名,此番亦然,孩兒自當為父王效命才是。”劉桓聞言更是欣喜,父親將如此善舉加之己身足見看重之心,當要盡力為之才是,當然他的喜悅之情只在心中,面上并不敢有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