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居頂層四樓,其高度卻相當于其余各地的六層,一般而言越到頂層地方就會稍小,此與工藝有關,而七海居顯然不會如此,頂層方圓亦有數十丈,不但極為寬敞采光手段也是絕佳,至于此處的陳設和商品更是價值驚人,便是那些小擺件和桌椅拿出一件也夠尋常人家富裕的過上數十年!但看在眼中卻只會讓人覺得典雅大方不會有什么金碧輝煌的感覺,在此七海居亦算得上匠心獨運了。
穿過一間客人休息的雅室,店主帶著劉蕓呼延玉便走進了一道暗門,即使以長公主的眼力也并看不出任何端倪,而假設你在樓下觀望就根本察覺不到此間的存在,但劉蕓清楚這便是白墨奇技機關術,當年她感興趣父皇還為她找過老師。
這邊進門劉蕓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白衣勝雪風度翩翩,年過四旬的趙海看上去卻似三十而立,且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飄然出塵的氣質,和他天下第一紈绔及頂級豪商的身份大相徑庭,父皇和兩位叔叔雖也不顯老卻不能在此處與之相比,而他的那種出塵亦并非郭嘉張虎那種儒雅,而是一種空靈。
“微臣涿郡言官趙海,見過長公主。”趙海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施禮言道,天子曾與他有過一世朋友之言,但趙大善人在禮節上向來是無懈可擊!
聽自家東主這么一說,店主也和侍者也急忙跪下,后者的面上帶著驚訝和了然,前者則還是了然居多,七海居玉牌能拿得出手的天下鳳毛麟角,加上劉蕓這個歲數和與眾不同的貴氣,她的身份在店主心中已經呼之欲出。更加相信傳言屬實,天子對長公主當真疼愛無比,至于侍者在驚訝之后則是驕傲,又有幾人能有這般榮幸伺候陛下的長公主?當然此事他也只能藏在心中,不會對外間透漏一句。
劉蕓見狀先是受了趙海一禮,君臣之分大于輩分,隨即也是對著趙海微微一福:“蕓兒見過趙叔父,卻沒想到今日能在此間見到叔父,那日聽父皇說起叔父近來越來越為瀟灑從容,果然不差,叔父,這可比之前好看多了。”前面的話語多半還是按部就班,但后面就極為親切了,長公主在此時顯得極為自然。
“侄兒見過趙叔父。”看見劉蕓行禮,呼延玉自然也是深深一躬言道。
“呵呵呵,蕓兒眼光高明,大哥更是金口玉言,惶恐惶恐。”對著呼延玉微笑點頭招呼趙海對劉蕓笑道,語中頗有自得之意,卻是絲毫不加掩飾。
“叔父,父皇那日對二叔三叔還有言了,說這世間能得自然之道者唯有三人,鄭大師,張師君與聶伯父,但如今卻要將趙叔父也加入其中了。”劉蕓甜甜笑道,這倒并非他奉承趙海,而是三月之前劉毅三兄弟聚會之時的真實言論,在她自己而言今日趙叔父的穿戴氣度也比之前那穿紅掛綠要順眼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