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一肚子氣,卻又敢怒不敢言。在這種場合之下,要是自己的下屬被敵對的梵卓給教訓了,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管好自己的狗。”
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倏爾之間就近至眼前。在許多人一眨眼間,一隊沉默的兜帽人就站到了城堡的臺階之上。
這隊人訓練有素,領頭人更是貴氣逼人,他身穿一套黑色的標準軍裝,腳踏龍皮長靴,胸前的家徽紋章熠熠發光。白手套上持著蛇頭短杖,蒼白的指節上戴著象征梵卓族的地獄花權戒,一舉一動疏貴無比。
這出場忒拉仇恨了,逼都讓他一個人裝完了。也難怪在場的吸血鬼全部對他怒目而視。
再說了,梵卓這家伙難不成是吃錯藥了不成平日里最為桀驁不馴的就是他,怎么今天還幫別人管教起下屬來了
呵呵,莫不是看到親王陛下回歸,爭先恐后的跑上來獻媚邀寵吧。
黑發紅眸的血族可從來不介意這些螻蟻的想法,他一揮手,臉龐隱藏在軍帽陰影下,神秘晦澀。下屬立馬會意上前,將荊棘花邀請函遞給了克萊爾。
“請進。”
盡管克萊爾再怎么看梵卓不爽,但是血統階級擺在那里,他也打不過人家。
更何況今天的登基儀式不能出現半分差錯,所以克萊爾只能兇狠的瞪著這個人模狗樣的公爵,目送對方走進城堡內。
這個時間點其余七位公爵已然到達,梵卓完全就是踩著十四下鐘聲壓軸到場,古堡大廳里至少有一半人都隱晦的用譴責視線看著他。
這是對于親王陛下的大不敬
然而被他們緊盯的梵卓視若無睹。他繼續往前走著,看到他的血族都自覺的為他讓出一條道來,如同摩西分紅海。最終,黑發紅眸的公爵在人群的最前方停下,慢條斯理的脫下手中的白手套遞給一旁的侍者。
也沒人敢攔他。即使是同等級的三代也只能忿忿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后在內心里把梵卓罵了個千百遍。
大廳里很安靜,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只能聽見有七弦琴的撥動聲有一搭沒一搭的響起,卻找不到聲源來自哪里。
這聲音來自親王陛下前天親自封的首席御用豎琴演奏家。
“陛下,到時間了。”
愛麗絲站立在二樓的高臺之上,她身邊的走廊扶手上,吟游詩人正將自己的雙腿垂下去晃蕩,嘴里哼著不著調的歌曲。
“走吧。”
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深吸一口氣,再次扶了扶頭上金光閃爍的華麗冠冕后,慢吞吞的從二樓慢慢走下去。兩位侍女在她身后,幫她托起沉重無比的裙擺。
“蹬蹬蹬”
古堡的大廳極盡奢華,四周點燃的紅色火焰在空中緩慢的懸浮燃燒。無數人翹首以盼,這串腳步聲就像踏在每個人的心間。
金發少女從二樓的拐角處出現,深深淺淺的燭光投射在她光滑的臉上,在嫣紅的嘴唇上停留明滅,更顯的她整體五官深邃。
愛麗絲自從來到這個西幻世界后還沒有嘗試過這般妖艷賤貨的妝容。大地色深紅色漸變系眼影,眼瞼和眼皮中部點上亮閃閃的紅色,上挑的濃重眼線;提升氣場必備的高挑眉毛,特意用高光和修容筆把整張臉打出鋒利的感覺,沿著顴骨下方掃過的淡淡腮紅。最后就是爛番茄疊涂黑色的霧面。
好在她這張臉不愧是系統出品,能夠駕馭各種風格。清純的時候如同陽光小白花,風騷起來也能秒秒鐘走進夜店狂野。
總的來說,這套妝容不僅足夠端莊,同樣也非常符合血族的頹廢美學。
在她走下來的那一刻,下面所有站立在大廳中的血族全部嘩啦啦的跪了一地。愛麗絲站在樓梯下方的高臺時,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烏壓壓的頭顱。
這誰頂得住啊
誰又想得到有朝一日她愛麗絲還能撿到一個女王劇本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