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匆忙擠進了汽車的后座。
一位是十歲左右的男孩,他的雙眼沒有焦距,是一位盲人。
另一位是身材枯瘦滿頭白發的老婦人。
兩人都神色憔悴,一身狼狽。
倒是那位植物系的大漢顯得精力充沛。
他扛著兩個人一路飛奔上了車,臉不紅氣不喘。
在楚千尋發動了汽車之后,他連聲道謝。
“太謝謝你了,我叫戚永春,是鵝城本地人。這位……”
戚永春看向身邊的兩人,顯然他也不知道這兩人的姓名。
他打開了所有牢籠,釋放了被囚禁的人類。所有囚犯一涌而出,爭相逃跑。
只有這一老一瞎跑不快,落在人后。
戚永春占著自己塊頭大力氣足,夾帶上二人一起逃出來。
也許是出逃的人數較多,在混亂中落在后面的他們反而順利地一路跑到這里。
“我姓馮,名璐瑛。”那位年邁的女子咳嗽了幾聲,指著身邊的男孩介紹道,“這孩子姓屠,名亦白。”
屠亦白突然開口:“前面有人,十個。其中五個圣徒,都是戰斗系的。”
他的目光毫無焦距地注視著前方,但卻能說出前方視線所不能及之處的情況。
楚千尋打了個方向盤,改變方向。
“你能看得見東西?”楚千尋問。
“看不見,我從出生起就是盲人,這是我的異能,能感知得到很遠處的人和物。”
這孩子格外鎮定且冷靜,如果不看他的外貌,簡直比活潑的江小杰還要成熟。
楚千尋放了那些被圣天使教暗地里關押的異能者。
這批人的逃脫制造了混亂,無形中反倒有利于楚千尋的逃亡。
大量的圣天使教的教徒守在基地大門,各式各樣異能施展的光芒此起彼伏,他們接到命令布下了層層陷阱,要讓突圍者有來無回。
卻不知此時的楚千尋已經調轉車頭向基地深處開去。
她曾在這個基地住過兩個月的時間,那時為了能夠填飽肚子,她幾乎日日翻上后山尋找能吃的東西,熟知山上的道路。
如今,她帶著重傷的葉裴天,不可能同人數眾多的圣天使教正面沖突,因此打算翻基地后的大山突圍。
“有人追上來了,人數很多。”屠亦白這一次的語調有些緊張,他甚至忍不住把臉轉向后方。
后方的道路揚起煙塵,數輛車出現在后方,遠遠地綴了上來。
“啊,追上來了,追上來了。”戚永春轉過身,幾乎趴上了后車窗,“太過分了,這些人為什么要抓我們,我除了能讓植物開點花什么也不會啊?”
葉裴天慢慢坐直身軀,汽車尾部的空中漫起了薄薄的黃沙,但很快黃沙從空中墜落,撒了一地。
葉裴天吐出了一口血,捂住了腹部,
“年輕人,他們對你做了什么?”馮璐瑛老太太開口問道,“是抑制劑嗎?”
“不,抑制劑對我沒什么效果。”葉裴天努力平復自己地喘息,“我……再一會就可以。”
楚千尋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勉強,戰斗交給我。”
葉裴天的傷口是她親手處理的,她清楚地在他身上看到了人性之惡的極限。
為了不讓葉裴天有恢復的機會,那些人甚至摘取了他的部分器官,反復地使他處于極度虛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