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人都齊了,等我死在哪里,我們兄弟幾個不管好壞就算葬在哪里了。”
他甩掉刀上的血,在眾人半驚半疑戒備著的目光中,自顧自地轉身走了。
“阿倦……”江遠山還企圖挽留。
唐倦頓住腳步,側過臉,滿臉是壓抑著的桀厲兇惡,
“江遠山!我勸你別再招惹我,若不是這個基地是我一手建起的,不想親手毀了它。我早把你們這些敗類燒成人碳。”
“好自為之吧。”
唐倦留下這句話,拽著那條血淋淋的項鏈,走出基地大門。
他孤身一人闖進來,殺了他想殺的人,廢了他想廢的人,揚長而去,整個南溪基地的人眼睜睜地看著,竟無一人敢出來攔他一步。
此刻,在冬瓜島的海岸邊,
嚴雪走到海妖身邊,摘下了墨鏡,
她看著那魔物的面容,吃驚地說:“任哥你是任哥你……你不是死了嗎”
海妖轉頭看了嚴雪一眼,一臉漠然。
嚴雪的眼眶紅了:“我們都以為唐倦親手殺了你,原來倦哥他最后還是沒忍心。”
海妖的眼睛轉了轉,好像終于想了起來,“哦,是那個人,你們是從南溪那里來的。他當時是用火焰重傷了我,最后卻沒有取出魔種,所以我就順著河流漂到了這里。”
他饒有興致地轉過頭看著嚴雪,
“那個人還唱歌嗎說實話,我很喜歡聽他的歌聲,當時我藏身在南溪邊上的河流里,聽到過幾次,來到海里之后,我就再也沒聽到你們人類唱的歌了。”
此時的海妖,僅留有半截身軀,還斷了一只手臂,但他話音清晰動聽,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極為擬人地神態,有一種毛孔悚然的美。
嚴雪一下捂住嘴,流出淚來:“你……你還記不記得從前的事”
“記得呢,你是不是叫小雪,那個人叫唐倦,這個身體還是人類的時候,經常和他一起唱歌。那些歌我都很喜歡呢。”
海妖平淡地說著腦海中的記憶,這些對他來說只是來至于另外一種生物的記憶而已。
高燕走上來:“阿雪,怎么了你認識它”
嚴雪靠在高燕肩上,哇一聲哭了出來,
“任哥他,他生前是一個特別溫柔的人,我們一起并肩戰斗,他對所有人都特別照顧。誰知道那一天,他吃下魔種,沒熬過去,就……嗚嗚……變成魔物了。”
“他和倦哥是一個樂隊的,之前我們經常聽他兩一起唱歌。他魔化的那一天,我受了重傷,倦哥追了上去,回來時候,倦哥說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
嚴雪泣不成聲。
楚千尋按住魔物的身軀,刀鋒一劃,露出他胸膛內綠瑩瑩的魔種。
“嚴雪你不要多想,曾經的這人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不過是頂著他面孔的魔物。”
楚千尋殺過無數只墮落者,即便曾經是自己的熟人,隊友,但只要已經魔化,便是和人類誓不兩立的魔物,她唯有毫不留情地消滅。
“你為什么要殺我”被她壓在身下的魔物突然看著她開口。
舉刀在手的楚千尋愣了一下。</p>
魔物和人類是天敵,殺魔物對她來說是理所當然地事,她還從來沒想過會有魔物問她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