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子彈一齊至槍管中飛出,從四面八方不同角度向著奔跑中的于俊安追逐而去,
一直閉著雙目獨坐的于俊逸站起身,遍布刀疤的雙眼睜開,露出一雙紅色的眼眸,那雙紅眸看向他奔跑中捉襟見肘的兄長,奔逃中的于俊安周身開始覆蓋一層銀白色的流光,像是被罩上一層護衛他的銀甲。
隨后那雙紅瞳轉向嚴雪,嚴雪當即覺得雙臂一軟,渾身力道開始迅速流失,幾乎端不住她手中那柄形態夸張的槍械。
正全力施展異能壓制嚴雪的于俊逸突然脖頸一麻,后背的肌膚升起一種毛孔悚然的感覺。
一柄又長又細的紅色刀刃悄無聲息地架在他的脖頸上。
“輸不起嗎還想二對一”女孩子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但那道鋒利的刀鋒上傳來的卻是有如實質的殺氣。
“我認輸,對不起。”于俊安停下腳步舉起手,他看出嚴雪的子彈只是追著他跑,終究留著余地。但那位把刀架在他弟弟脖子上的楚千尋,卻讓他感到有點害怕。
嚴雪收回了槍,把槍身變回原態。楚千尋也慢慢收回長刀,還刀入鞘。
“行了行了,大家彼此熟悉一下,之后好配合戰斗,千萬別因此傷了和氣。”傅國旭打了個圓場,依舊忍不住給楚千尋一個大拇指,“學妹,你還是那么厲害。不不不,你比當時更厲害百倍了。”
“我服氣了。”于俊安向著楚千尋和嚴雪伸出手,“胖子剛來的時候,一直念叨他有個又漂亮又厲害的學妹,我們哥幾個都覺得他吹牛,這下可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楚千尋拍了一下他的手,表示這事過去了。
嚴雪卻撇過眼去不搭理這個男人,雖然槍和子彈已經和她的意志融為一體,可以隨她心意變化。但她依舊厭惡企圖毀壞她愛槍的任何一個人。
這邊打得熱鬧,坐在一旁的楊靖柔似乎不為所動,她慢慢站起身來,向著叢林中走去,伸手從一枝樹枝上摘下了一片小小的藍色棉布。
她把那片小小藍色棉布舉在眼前,來回翻看了一下,手指顫抖了起來:“這是哥哥的,是哥哥留下的。”
眾人迅速匯聚,
“真的嗎你確定是同光的衣物”
“確定,我絕不會錯的,哥哥出門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叢林深處,密林里依舊安安靜靜,除了一棵棵迎風招展的樹木,什么異常都看不出。
“走,進去看看。”于俊安帶頭向里走去。
順著幾乎沒有道路的密林前進了一段路程,于俊安停下了腳步。
在一棵粗大的樹干下,坐著一個人類的尸體,這個人低垂著頭,身體被密密的藤蔓纏繞,一只手臂僵硬地向外伸出,保持著臨死前求助的姿態。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滾落了一只使用過的信號彈發射槍。
楊靖柔奔上前,小心翼翼握住了那只干枯的手,
那具身軀仿佛在此地風化了數年一般,脆弱不堪,被楊靖柔輕輕一碰,頓時摧古拉朽般在樹藤的空隙間倒了下去。
“這個人,是哥哥的隊友。”楊靖柔顫抖著站起身,后退一步,“他為什么變成這副模樣。”
倒在地上的那具尸體完全失去了血肉,只剩下一具皮膚包著骨頭的干尸。而這個人在前日剛剛向著天空發射出了求救信號。
傅國旭掏出無線電對講機,給在森林中搜索的其它小隊匯報這里的情況。
在傅國旭說話的時候,就在他們前面不遠的密林中,傳來了傅國旭播報的聲音。</p>
除了對講機沙沙的播報聲,那里別無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