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真正的鑄造師需要熟知魔物的各種特征和技能,才能夠制造出能夠發揮魔物生前特性的武器鎧甲。”
楚千尋抽出腰間的紅刀,紅芒過處留下一片血色殘影,“這柄刀是用一只四階魔物的左手鑄成,被它切開的傷口自帶流血不止的效果。”
“所以優秀的鑄造師都是在誕生在戰場上的,”楚千尋對身邊的徐向陽解釋,“相比其他輔助圣徒,鑄造師的能力之一——溶解,是很適合戰斗的能力。”
楚千尋說的話,徐向陽基本沒聽進去,他雙手持著一柄黑色的短刀,牙齒咯咯打顫,雙腿發抖,要不是想著站在眼前的表妹,他幾乎都要嚇得尿褲子了。
魔種降臨之后,他們全家幸運地躲在了加固過的別墅內。當時他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見了那些游蕩在外的魔物,恐怖的魔物四處撲殺吞食人類,也有一些被奮起反抗的人們砍成了惡心的碎片。
那簡直是噩夢般的日子,他們全家在驚懼不安中等到了島內的魔物逐漸被消滅。治安相對恢復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
本以為末日之后的生活物資貧乏,文明倒退,人性喪失,已經是最大的痛苦。但這次跟隨大家走出島內,徐向陽才發現人類統治地球的時代已經過去,外面的世界早已魔物橫行。
一只身形巨大,鎧甲猙獰的魔物身影剛剛從遠處轟隆隆走過。眼前又有一只渾身覆蓋著白色鱗片,拖著長長尾巴的魔物,用八只有著黑色指甲的“人手”慢悠悠爬過馬路。
它突然轉過頭來,看見了眾人。交錯著鋒利牙齒的大嘴高興地裂到耳邊,看似龐大笨重的身軀一下跳到路邊樓房的外墻上,沿著墻壁飛快爬過來,
“來……來了。”徐向陽雙手顫抖,勉強說道,“尋尋,你站后面點。”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身邊的楚千尋已經消失不見,魔物的四周出現無數道縱橫交錯的長長紅線,那些刀影組成的紅線撕裂了魔物堅硬的肌膚,魔物發出刺耳的尖叫,從墻壁上滾落下來。
徐向陽還來不及反應,身邊那位異能比他還低的鐘鴻飛已經毫不猶豫地持刀奔向前去。
平日里總是笑得溫溫柔柔的高燕以異常敏捷的速度出現在魔物身邊,舉起手中一柄泛著黑光的長柄武器沖著魔物的脖頸就砍。
就連雙目失明的那位少年,都好像突然間能夠視物了一般,抽出前端鋒利的手杖,加入了戰團。
和眾人廝殺在一起的魔物發出震天巨吼,被砍開的身軀飛濺出粘稠的黃色液體,灑得他那從小連蟑螂都不敢打的小表妹一身一臉,而表妹對此似乎習以為常,毫不在乎,手持鋒利的雙刀,站立在街邊的一盞路燈頂上,低頭冷靜地看著腳下的戰斗。
“尋尋她,一直都是這樣戰斗的嗎”徐向陽結結巴巴地問身邊的葉裴天。
“千尋一直如此,她時常說只有自己不斷變強,才有資格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才能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家人。”葉裴天的目光注視著站立在高處的那個窈窕身影,“她不僅自己如此堅強,還用這份堅韌影響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說……說得也是,那,那我也。”徐向陽的雙手不住顫抖。
那身軀巨大的魔物在地上翻滾著,有著白色鱗片的大尾巴一甩,把圍攻它的幾人狠狠甩到一邊。守在高點的嚴雪開槍射|出數枚子彈,及時阻礙了魔物的下一步攻擊,但那些無往不利的子彈卻穿不過魔物那堅硬的鱗片。
“表哥,用異能。”路燈頂上傳來楚千尋的聲音。
對,我可以用異能,徐向陽在心里對自己說。我是一個男人,怎么能躲在表妹和幾個姑娘身后,躲在一個雙目失明的孩子身后。
他穩了穩發軟的雙腳,集中精神,舉起手臂,把注意力凝聚在魔物堅硬的鱗片上。徐向陽的額頭漸漸冒出汗水,那覆蓋在魔物表皮的堅硬鱗片開始溶解,變為一種銀白色的液體向徐向陽的手掌匯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