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這次是來給你送禮來的。”他揮了揮手,身后的人壓著一隊人走上前來,這些人一個個脖上鎖著鐐銬,被拴在一起,推挪著壓送上前。
領頭的一人頭發凌亂,破損了一邊的金絲眼睛掛在鼻梁上,一身狼狽。正是神愛的圣父厲成周。
他曾經是溫同濟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曾經用圣血救過溫同濟的性命。但到了這種利益相關的時刻,他的這位朋友毫不猶豫地舍棄了已經沒什么利用價值的他們。
“神愛的人,東西,資料,都在這里。”溫同濟抬了抬手,把一應的人和物質推到楚千尋的面前,“關于這位的事,我也一直保密,沒有讓消息流傳出去。”
他指得是葉裴天。
楚千尋看著厲成周,如今的厲成周狼狽落魄,一臉猙獰憤怒,和她記憶中那個假仁假義的圣父已經判若兩人。
從本質上來說,楚千尋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特別正義的人,只要是需要,她可以放下很多所謂的原則,包容那些和自觀念完全不同的人,必要的話和讓她轉身就和那些自己心中厭惡的人聯手都不算什么大事。但唯獨眼前的這一個人,是她無論如何不會放過的人。前世今生,此人都因自己個人極端的想法,痛苦地折磨過她最深愛的人。
楚千尋抽出了手中的長刀,
厲成周的雙手被捆束在身后,直不起身,他拼命抬起頭,充滿血絲的目光狠狠盯著楚千尋,“你,就是一個沒有理智的女人,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做出的是犧牲我們整個種族的愚蠢行為。”
“葉裴天,就是神賜予人類最大的機緣。人類的命運已經固定,為了讓我們這個種族不至于滅亡,犧牲他區區一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狀若瘋狂的笑聲響徹在冰原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正為了我們人類這個種族,而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善者,你,這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才是愚蠢的。愚蠢,可笑,你還自以為偉大”
“我從不覺得自己偉大,不管魔種是什么,人類的命運在何方。但我們生而為人,就都有選擇自己所行之道的自由。”楚千尋緩緩舉起紅色的刀刃,“像你這樣,欺奪他人之意志,掠奪他人之血肉為自己所欲鋪路之人,才是真正的卑鄙者。”
有一只手握住了楚千尋的手腕。那人取下她手中的刀,輕輕在她的手背吻了一下。
“這種人,不要臟了你的手。”葉裴天說道。
葉裴天平靜地看著厲成周,他也曾無數次地想將此人挫骨揚灰,碾成沙,捏成泥。但到了此時此刻,他發現心中曾經深深折磨自己的仇恨已經不復存在。
“當初你們對我所做的事,你都還記得嗎你一直說犧牲,我只想問一句,如果把犧牲的對象換做是你,你能不能愿意躺上那張手術臺”
厲成周的怨毒的眼神終于稍微閃避了一下,
黃沙爬上他的身軀,一點點湮沒了他的口鼻,厲成周瞪著眼睛,全身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黃沙一路爬上自己脖頸,掩蓋住自己的口鼻。
他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終點,明明自己還有無數的雄心壯志沒有完成。
他一直堅信著自己將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死在這里。臨死之前厲成周心中這樣想到。
溫同濟騎在馬上,一眼都沒看向自己死去的朋友。
“怎么樣這份誠意夠不夠”
楚千尋沒有說話,她看著溫同濟,等著他自己開口。
對于像溫同濟這樣目的性明確的人,只要耐心等著,他自己就會把來意透露清楚。
溫同濟只得摸了摸鼻子:“只要你能助我順利越上五階,我保證整個北境,沒人敢再打你男人的主意。”
“要我協助你升級那是沒問題,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