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呢
他們的步槍根本就無法給飛艇造成一絲一毫的損害這樣的絕望足以讓任何人都為之崩潰。
“就在今天,我拿著步槍,對著天上的飛艇開槍,那么大的目標,別說挨了一槍,就是打上幾十槍,上百槍也沒有任何意義”
其實,就這年月步槍的那種撒尿似的彎曲彈道,對著空中射擊根本就是扯澹,別說是高度500米了,步槍子彈才著空中打到一二百米高,估計也就成曲線落下去了。
對于飛艇上的人來說,這一切輕松的就像是度假一樣,他們只不過是把一枚枚炸彈從艙內扔出手動的那種,盡管有點兒累人,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活肯定比地面上挨炸的輕松。
一輪投彈結束之后,飛艇緩緩的調整方向,向著已方飛去,在臨走的時候,他們甚至“惡作劇”似的又扔下了幾盒“航空飛鏢”,無論有沒有效果,但是對于地面上的人來說,飛鏢也好,炸彈也罷,所帶來的心理上的重創是無法彌補的,那種對于天空的無能為力讓每一個都心生絕望。
終于,爆炸聲消失了,原本在爆炸的震顫中順著圓木縫隙墜落的泥土也停了下來,大地不再顫抖了,阿爾西納這才像是回過魂來似的說道。
“今天的轟炸應該差不多結束了,現在去統計一下傷亡吧,對了”
抬起頭,阿爾西納問道。
“我們的糧食還夠吃多少天他們昨天把我們的倉庫炸掉了,電報修通了嗎”
阿爾西納語無倫次的模樣,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對于年過六十歲的阿爾西納將軍來說,從五十年前進入軍事學校的那天起,他的一生經歷過太多的戰爭,在他看來,戰爭是什么模樣呢
就是那種大家拿著步槍,踩著鼓點前進,然后在相隔百米的距離上,不斷的向對方射擊,一次又一次,直到把對方轟退,然后再刺刀沖鋒。
這是他了解的戰爭,那怕是巴拉圭,盡管米尼步槍、斯賓塞步槍以及加特林機槍把戰爭的模樣變得面目全非,但戰場還是那個樣子,是步槍對步槍,是大炮對大炮,是士兵對士兵,歸根結底戰爭還是戰爭。
可是現在呢
阿爾西納有點兒不知所措了,因為從一開始,他所面對的戰爭,就是一場陌生的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戰爭。
甚至就是現在,他的桌桉邊還有一根鐵釘那是南華人扔下來的“無聲死神”,曾經奪去了上萬人的性命,許多軍隊在來這里的路上,就遭受了死亡的洗禮。
然后呢
又是巨型炸彈,像巨木一般大小的炸彈,夸張一點的說法是像房子般大小的至少長度是夠的。
那樣的炸彈爆炸時的威力有多大
毀天滅地
在那樣的近乎毀滅性的轟炸面前,他們能干什么呢
所能等待的只是死亡而已。
死亡
抬起頭,看著隱蔽所里的人們,透過嗆人的煙霧,可以看到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一副失魂落魄、手足無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