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倫克勞肯陷落的消息,對于布宜諾斯艾利斯人的沖擊是有限的,或許他們會恐懼,會害怕。
但是他們所面對的更大的問題是征兵隊,征兵隊在將男人們拉入軍隊,無論是他們愿不愿意。
每一個阿根廷人都有保衛阿根廷的責任可是又有多少是阿根廷人呢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野蠻人正在進攻
一旦野蠻人攻進布宜諾斯艾利斯,他們每一個人都會被野蠻人殺死,他們的財產會被搶走,他們的女人也會被野蠻人搶走。
官方通過各種渠道告訴他們,野蠻人的入侵就是這樣的結果。對此很多人也是深信不疑的,因為過去馬普切人的入侵就是這樣的結果。
相比于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那些城里人,對于身處前方的人來說,她們受到的沖擊更加的直接。
“弗蘭克,你還活著嗎”
又一次,在睡夢中被醒來時,安娜的臉上帶著淚水,起床后,她對著鏡子機械地理了理松散的頭發,漂亮的臉蛋上充滿了絕望。她的心中只剩下對愛人的牽掛。
“上帝保佑,你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在得知特倫克勞肯淪陷之后,她就在為戀人和父親祈禱著。
就在安娜祈禱著的時候,聽到外面亂哄哄的聲音,她匆匆走出家門,在屋子外面,她聽到遠處街頭有許多聲音在大叫大喊,人們的喊叫聲時高時低。
“這是怎么回事”
因為她的胸衣箍得太緊了,走上幾步就開始氣喘了,不過她并沒有放慢腳步,前方亂七八糟的喊叫聲也愈來愈響了。
終于,來到了路口,安娜看到大街上全是一片紛紛攘攘的景色。人們們驚惶失措地在街上跑來跑去,無人照管的孩子坐在走廊上嚎叫。
街上擁護著滿載傷兵的以及堆滿行李和家具的馬車。一些騎馬的男人們從兩旁小巷里奔上來,向民防團胡戈的司令部跑去。
在弗朗西斯科的院前,胡亞迪拉著馬車站在那里,他瞪著雙眼,沖著安娜大聲喊道。
“安娜小姐你還沒走呀,我們要動身了。老爺他們正在收拾行李。”
“走,上哪兒”
“上帝才知道呢,小姐,隨便到什么地方。野蠻人馬上就要來了,先避開他們最重要”
什么
野蠻人就要來了
這么快
跑到了教堂前,感覺快要暈倒的安娜停下來喘了口氣,她扶住路燈柱,倚著它站在那里,這時一位騎馬的軍官飛跑而來,于是她靈機一動,站到街中央站著向他揮手。
“啊,先生,停下請停下來”
被攔下來的軍官勒住馬,盡管軍官看起來很疲憊,但他還是摘下了頭上破舊的軍帽。
“小姐。”
“是不是野蠻人就要過來了”
安娜有點兒緊張的問道。
“是的,小姐,我知道的不多,你知道的,特倫克勞肯已經陷落了,阿爾西納將軍投降了,現在南華的軍隊,正在朝這邊打過來,他們似乎是要進攻布宜諾斯艾利斯”
“進攻布宜諾斯艾利斯你確信嗎”
“天知道,我知道的就這么多,現在消息很亂,很多地方的民防隊都已經崩潰了,現在他們正在全線退卻,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機會逃出來。愿上帝保佑他們”
軍官抓起韁繩,重新戴上帽子,做勢就要走。